“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红袖叹了气，放手中的账本和算盘，行到黄梨躺椅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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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袖一手撑着额，歪脑袋，云髻倾斜，摇摇坠，让她整个人平添几分慵懒。

    董燕儿惊魂未定地回答：“一孩童差被踩踏了，幸好车及时停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光想想，红袖便觉得遗憾。

    小凤仙嘴里的杏仁糕还没咽去便：“可不是，以稀为贵，那些男人看着那些胡姬就像是苍蝇见了腐，恨不得一将人家吞肚里去，不过也难怪男人，那些胡姬个个浪得跟狐狸似的，衣着又暴，袒腹，虽然咱们是从风月场所来的，但和她们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红袖，你就听我的，招几名胡姬回来，咱们的生意肯定会恢复之前的红火。”

    红袖微微一笑，并没有答话，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一旁侍立的金立刻将茶盏碰到红袖面前。

    “红袖，着急上火也没有用，我们不如也学外的酒楼茶馆，请几名胡姬过来场，时男人最喜这金发碧，丰的异域人了，我可听说了，咱们的对家也招了几名胡姬。”小凤仙一坐在紫檀木桌前，抓起桌上的杏仁糕便吃了起来。

    “发生何事？”红袖询问。

    小凤仙被红袖的话难倒，不由呆了一瞬。

    男甚是年轻，着白宽袖大衫，螭龙玉带钩，发半挽，了只竹节纹玉簪，一派雍容大雅，和他后朴实古旧的车颇不相称。

    红袖抬眸淡淡瞥了她一，脸上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那宴会不过是心漾的未婚女与浪们的狂，她早已没了那心，只有挣钱才能让她心雀跃起来。

    红袖待她兴致地说完，才无奈地说：“此事哪有你说得那般简单？那些客人被胡姬勾了去只不过是很小的一个因由，最主要的还在……”

    车上的锦帘一动，先是一截儿修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自里伸来，然后一男从车缓缓走。

    董燕儿笑着替她回答，“红袖，我说一首诗你便明白了。公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

脑都在为酒楼的生意发愁，“这个月怎么会亏了这么多？”她喃喃自语。

    “红袖，你怎么还在算账？快去沐浴梳洗，吃了晚膳，与我们一同去参加今夜的日宴。”着黄衣的人董宛儿一边笑地说，一边走到窗旁，倚着窗看着街上的风光。

    小凤仙听了董燕儿的话，立刻撇手中的杏仁糕，冲到窗前看闹。

    红袖端起茶盏，正准备喝茶灭灭心中的火气，忽闻一阵婉转笑声，两名打扮得枝招展的人，带着香风摇摆而。

    在她记忆中，也只有一个男人算得上英俊又有趣，只是那人在宦海中沉浮多年，那致结实的窄腰或许已经变成大腹便便，如泼墨般的密发变得稀疏，甚至秃。

    街上围观了很多看闹的百姓，佩剑男人看了一坐在地上吓得哇哇哭叫的孩童，皱着眉看向人群：“谁家的小孩？”

    董燕儿言罢看向停在路中央的车，那辆车样式普通，看着并不奢华，外只有一车夫，还有一侍卫打扮，佩着剑的男人。

    半晌无人应答，佩剑男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回去禀报车里的人。

    红袖喝了一茶，心的燥火压去些许。

    “这车里的郎君好生俊俏。”董燕儿不由得发一声慨。

    “红袖，我听说那些胡姬衣着十分大胆，白白的肚，扭几腰肢，就能把男人的魂都给勾了去。”金没见过胡姬，心对她们充满着好奇。

    “你们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近来生意冷清，钱只不，我何来心与你们去参加劳什日宴。”

    小凤仙笑嘻嘻地，应和：“是啊，我以前在院里都不曾见过这么俊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忙招呼红袖，“红袖，你快来看看。”

    红袖话音未落，忽听窗旁的董燕儿“哎呦”一声，众人寻声看过去，楼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面的百姓开始吵闹起来。

    红袖依旧懒洋洋地歪在躺椅上，闻言神不改，“能有多英俊？”红袖不以为意地笑，她在百院待了那么多年什么男人没见过，胖的瘦的，英俊的丑陋的，在她看来不过是一张没有区别，无趣至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