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正作答，小凤仙却抢先开了，“燕儿，我觉得不是，要是旧郎，那郎君怎么就跟不认识红袖似的，你见过那个男人掉红袖的温柔乡里能够得来，还这般淡定自如？”

    红袖微微搐了，却没有辩解，况且这丫说的也算是事实。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鞋，我看这次是红袖动了凡心，看上人家了，不然怎么一直魂不守舍的，还拿着面镜在那里照啊照的，估计是在筹谋着怎么把人勾人罗帐呢！”小凤仙嬉笑脸地说，末了还不忘拍，“红袖宝刀未老，一必定旗开得胜。”

    听着小凤仙叽叽喳喳的声音，红袖隐隐作疼，宝刀未老？她可不喜听这句话，于是拿起一旁的团扇打了她的手臂，“惹人厌的小蹄，别扯嘴了，你们不是要去参加日宴么？你看这天都黑了，再不去梳理晚妆，可就赶不上了。”

    红袖手很轻，小凤仙却捂着手臂哎呦哎呦地喊疼，活脱脱像是被人卸了层似的，看得红袖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行了，别乔张致了。”

    小凤仙立刻笑嘻嘻起来，“那我们走了，红袖你真不和我们一起去？”

    红袖摇了摇，“不去。”

    小凤仙没有再继续劝她，拽着董燕儿离去，刚走到门，忽然想起一事，又回：“对了，红袖，你刚刚是不是要和我说店里生意的事？”

    红袖没好气地向她瞟一，“我现在没心思和你说此事。”

    小凤仙暧昧地睨向她，调侃：“是了，咱们红袖现在没心思想生意，有心思想男人呢。”

    红袖闻言气得直接把绣鞋脱来砸了过去，嗔骂：“死丫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欠收拾。”

    绣鞋砸在门板上，说到底她还是嘴心，不等红袖叫，小凤仙立识趣地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红袖抚着顺了一会儿气，冷静来又失笑，她实在犯不着为了这小事动气。

    金捡回鞋，小心谨慎地走到红袖旁，其实，她也觉得红袖今日的反应有些古怪，她担心惹她生气，一句话也不敢说。

    红袖抬手制止金想要为她穿上绣鞋的举动，直接光着玉足踩在清凉的木地板上，走到窗旁边，看向冷冷清清的街，陷了沉思。

    红袖曾好几次站在窗旁，看到那个男人的车从她前经过，车太朴实无华，她从来没想过坐在里面的人会是他……

    那个曾经一贫如洗，只有满腹才华的穷书生，那个如月白雪一般的少年郎君，如今竟成为了炙手可的权相楚云容。

    若是当年她没有嫌贫富，又或者他许红袖添香，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