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话！”

    良恭忙吭吭咳两声，：“皎皎秋空八月圆，常娥端正桂枝鲜1。”

    妙真怄了气，横过不理他了。鹿瑛看此此景，又想着在船上的孤苦明月，忽然哀从中来，抑制不住地低落了滴泪。

    几人看见皆是一惊，良姑妈知她必有苦诉，不好在这里听，借故走开，“你们坐，恭儿，你不是饿了？跟我到厨房里去看看有什么现成的吃。”趁势也把良恭调开。

    两人一走，鹿瑛的泪愈发难抑，断线珠一般往。妙真本来还尴尬，这会见她哭得厉害，也把前仇旧怨抛洒了，忙左右袖里掏帕给她拭泪。

    到来，能依靠的还是娘家这，尽那些年鹿瑛和这闹不少嫌隙。倒想起从前曾太太私底对她说的：“你只看我和你爹对你好怨我们偏心，你换个念想想看，她是你亲，我们对她好，她自然也待你好。将来安阆了官，她和安阆成了亲，能不拉扯拉扯你么？”

    想到父母，鹿瑛泣不成声，泪拖着她的脑袋直往坠。妙真手足无措，只好等她哭完再说。静悄悄打发了翠去。

    太底空茫茫的，蝉儿也不知在哪里藏着叫唤。斜望去，那棵紫藤开繁茂了许多，遮住卧房的晴光，妙真忖度着回改给它修剪一，好歹要把一半窗来。她和良恭都不喜屋里是的。

    良恭跟着往厨房里吃饭去了，他这个人就是富起来了也有个穷病改不了，端着碗在哪里都能吃饭，坐在廊外能吃，门槛上能吃。妙真有时候忍不住笑他像条看门狗，当然没有恶意。他也不生气，他几乎从没对她真正生过气。

    他哪里来的耐心和她磨这些年？她并不贤良，也不够贴，还有些从小养成的惯脾气。这不得不可谓是个奇迹。

    鹿瑛终于转到了泣，大约是哭到末尾了。她发现她怎么总是在别人的灾难中走神？简直太不应当了。

    她生生回神来，看见鹿瑛抬，忙递了条净帕给她，“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是在家受了什么气？”

    鹿瑛蘸蘸泪：“他那小妾有了了。”

    一叫妙真失语，不知该如何安，寇立那房小妾还是她送去的呢，此刻说些安的话，不免太作假。但也委实没想到寇立真能和那小妾有孩，想当初他可是一味的抗拒娶小，和鹿瑛是难得的恩夫妻。这也是鹿瑛人生最为骄傲的地方。

    “不是你送去的那个。”鹿瑛见她不说话，想必她尴尬，又补着解说，“是去年夏天我们太太主新娶的，叫兰香。你送的那个秦珠儿府的第二年就病死了。”

    妙真吃了一惊，“怎么就病死了？那姑娘我看着骨蛮好的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