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疼，不知什么病，听说有□□，增福添寿。

    没成想，竟是毒药，不过几年，人就成了这样。

    满屋的灯光，她看不清儿的脸，是人是鬼，到底是什么孽啊？她好好的儿啊！

    到最后一气，老太太都没有咽，王乃昌又气又怕，跌跌撞撞往院外面喊人，嘶哑声划破刚刚开始的黑夜，“来人，快来人，请郎中去——”

    大小脚女人，跑又跑不快，一时之间没主意，家里请的工在喂骡，忙跑来听喝，“请什么大夫？洋医生还是老大夫？”

    请哪个？

    大不知，只看着大爷，他跟个木偶人一样坐在椅上，眶陷两颊骨气，带着褪的红而不作声，不敢看向老太太，他恨、悔、又难。

    跌跌撞撞冲到外面去，“不如死去，不如死去啊——”

    大要追，只低声喊着他的名字，想让他留在这里，“乃昌——乃昌——”

    “我对不起妈，是我惹她生气，我也对不住你，”王乃昌扭来对着她说话，半月披肩，他从未那样看过大，“我不是个好儿，也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爸爸！”

    两人想起来桑儿，想起来小儿元熊多病的，心中都是窒息的痛啊。

    大再没有心思拉他，又惦记陪着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只着泪啜泣，看工还等在边上，“都请，都请。”

    “大，药钱。”

    大上是没有钱的，慌忙去房里取了自己的私房，一盒全拿来，“都拿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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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

    工把辫绕在脖上几圈，匆匆牵了骡开大门，便看前面火龙翻涌，有兵丁嘈脚步声，一眨便涌到门前，他来不及关门，便被打一个兵丁把人一把推开，“让开，捉拿要犯！”

    火把从大门一直过二门，了垂门人散开乌泱泱一团，人人都知这是青县的大地主，现如今坏了事儿了，抄家检产不能便宜了大当官的，面穷当差的四翻，也要趁机蹭油。

    有人正厅明间摸到一个佛手摆台，忙踹在怀里鼓囔囔的。桌椅板凳推拉晃，不过十几个人闹的家里沸反盈天。

    田有海要去东厢房后找王乃宁，看见东厢房门大开，两个差爷抢东西呢，忙去从这个手里夺来砚台，又从那个手里抢过来笔，“你们手脚怎么不净呢？只是来抓人，又不是抄家——”

    见他们又拉开屉把里面的画轴紫扯来，“你给我放，那是我们爷的画——”

    哪个能听他的，这里没有当家主事儿的人，又有洋人撑腰，有一个开始拿的，其余人不拿都觉得对不起自个。

    其中一个看田有海气的剁脚，不由讽刺他，“你装什么？这不是你举报画押的，说你们东家二爷是拳匪，这是砍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