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事儿也好，让人觉得这日不那么黑。

    外面巡警拿着儿，挨家挨地敲门，人也不是个坏人，大鞋边上绷开一儿，“日本人非得要，说是从北边来的火车不够，还要建铁路呢，要一家一壮丁，要么就拿钱赎买，权当人去了。”

    往里面再看，问小荣，“这位是——”

    小荣是不惹事儿的格，掏钱算了，“这是我妹妹，你来的时候她去上海了，才回家里来的，来喝杯茶吧。”

    田巡不去，把自己大帽拿来扇风，“还有的收呢，你说这杀千刀的日本人，真不是玩意儿，建那么多铁路什么，自打他们城来，东北的火车一天不知跑多少趟儿的。”

    小荣不懂这些，压低了声音，都不敢大声说话，刚要叹气，就看大力从胡同拐角拉车到跟前，上的汗，“姥姥，这群小娘养的杂，就是贼，这是偷咱们的东西呢，东北那片儿的人都瞧见了，大米、白面、豆油，就连酸菜都有呢。”

    他掰着手指数，“还有煤炭，老前些日倒霉，在街上跑车给这些杂抓了去卸煤，溜溜地了一火车呢，说后面还有，真当自己家的东西呢，这不都是东北弟兄们的，这群贼！”

    恨得牙，“给他们修铁路什么？再打到南边去，再着咱们北方的血，去打南方的兄弟妹们，姥姥，八辈不给他。”

    说完车一扔开，也赚不到什么钱，“我如今，一上午都没等到活儿，街上人都避讳这些人呢，耀武扬威的，日本人当自己家一样在街上欺男霸女的，如今谁还敢门去？”

    “我就是跑断了，也赚不到一块钱，反正要钱没有，要人也没有，我再去给他当壮丁，我就是孙。”

    小荣劝他，“何苦招惹他们呢，他们都是不讲理的人，前儿说是有人在街上穿鞋，给日本兵看见了，愣是给抢走了去，还说咱们不穿鞋呢，给人打了一顿。”

    又对着田巡慨，“您说，这像话吗？”

    这叫什么事儿！

    田巡就是办差的，日本人城，靠着是东北四省的供养，如今要南打仗，跟过境的蝗虫一样，走哪儿要到哪儿，如今又剥削北平市民，“我说大力，你也甭为难我了，你也知我就是混饭吃的，要不是为着一粮，谁愿意这样的事儿，早就该死了去了。”

    “这事儿，您不，还得别人来，田巡你好歹是知知底的人，要是那些坏心儿的，给街坊邻居们都闹的过不去日，死了也不少。”

    大力不钱，终归是人去了，他也不能往枪上去撞，日本人狡诈险的，他们自己人当监工，一个不好鞭就来了。

    扶桑没来，她乍然当个女的，还得慢慢来，省的大家大惊小怪的，日了，街坊邻居私底知了，也不至于面儿上教人觉得尴尬了，所以她近来就是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