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十个八个人或者桌椅场景，看着就跟连环画一样的。

    闲来的时候，小孩儿看扮相，威风凛凛的将军后面着旗，懂行儿的看神，连神都能雕刻地传神，这是人家吃饭的手艺。

    大柳答应着痛快，小柳心思活络些，等着大柳忙去了，给柳先生捧茶的功夫，“师傅，您是想着——”

    她手翘起来指了指荣家，柳先生接过来香片儿，“你觉得如何，如今你们都大了，我原本也没想到，看荣家这样着急我才想起来，是时候给你们安排婚事了，你的意思呢？”

    小柳脸微红，看着柳先生，“师傅，我不嫁人。”

    “胡闹，不嫁人什么。”

    “我陪着您。”

    柳先生当她小孩儿话，“用不着你赔，我自己过日清净，你们几时结婚了，我算是放心了，等着咽气那一天，自然有你们师娘等着我呢。”

    人一辈，沉溺在一个行业里面一辈，他走去了，就很难来了，也很难被别的事引了，他一辈，就全奉献给戏曲了。

    梨园行业的敬业，是被人们所津津乐的，了名的都是痴人。

    小柳也不多说，她沉得住气，“我洗衣服去了，等着秋菜买回来了，没地方放，我把地窖再空来，您问我没有用，这事儿您得问师兄，我说人家姑娘好，师兄不一定呢。”

    “只一个，我们知知底儿的，就是成了，两家也是邻居，咱们人多好办事儿，师兄的为人您也知，看人品得上人家，样貌也不比人家姑娘差，就是吃饭的本事，她有本事，师兄也是业界的翘楚，家世咱们都是住这一片儿的，也没有多大的差。”

    她有主意的很，说话也是斩钉截铁地痛快，要说师兄不上扶桑，这话她不愿意，看柳先生心里避讳这个，就多说两句，“您试试就行了，兴许人家愿意呢，别背地里贬低我师兄，这是门当对。”

    柳先生看扶桑，是真的愿意啊，好姑娘大家都有睛看，见人气质就不一样，人群里面非常众，大柳跟他亲生儿一样，谁家不愿意找个好儿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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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病

    南城多市井, 老跟扶桑溜溜地买了一早上，扶桑少来逛的，书画棚里, 先看见那一副图就心动了。

    “十块, 太贵了些, 不如五块——”

    她慢悠悠地砍价儿，黄土漫风沙大, 稍微好一的摊位，必定是在棚里面的，外面挂着张灯结彩的, 里面摊主一个人儿，有些是自己的, 也有朋友的代卖，闲暇时候就画画，来主顾的时候就生意。

    都是有些才华的人, 可是才华在这世界山最不能当饭吃，老一手抱着一盆儿茉莉来, 听见扶桑这么一句, 忙拽着她的??x?胳膊，“对您不住，我兄弟没来过这里, 您别介意，她就是小孩儿心, 只当是买糖吃呢，对着您砍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