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就参军去。”

    “从前说我们川人怂包耙耳朵，只知打战，打的西南民不聊生地，我们都没脸见祖宗，只知窝里横，如今我们打的是国战，全国人民都看着呢，我们骄傲。”

    承恩了鼻，“是，打的很猛，打的很勇，大家都知川军团。”

    老汉儿笑了笑，“忙去，忙去，都事去。”

    他小娃站在一边儿，还不如门板儿呢，抿着挽着袖洗菜，还编着小辫呢。

    承恩去接小荣，宋旸谷神如常，整个北平的胡同都还是安静的样，就像是在烟筒里面刚来的一缕青烟，袅袅地祥和着。

    小荣一概不知政治，报纸放在那里也不会看，他有些怕冷，还带着一条围巾，拎着两个大筐，嘱咐老，“你家里收拾好了，她指不定跟我一儿回来呢，家里菜都去买新鲜的，看好门哈，如今小偷小摸地越发多了。”

    老揣手，“你去就是了，我就在家里看门儿，您放心走着。”

    又打量宋旸谷，觉得这人去什么的，想不大明白。

    小荣上车就悉悉索索地，他仔细，“还没吃吧，家里了油炸糕，我拿了不少，一人吃两个。”

    他是真仔细啊，起的一大早儿，然后油炸糕就两块儿一包，两块儿一包地，全给油纸包起来的，里面是芝麻猪油馅儿的，先包好了，然后压平了，放在锅里油煎，好得很。

    宋旸谷只字不提时政，他拿了一包，大大吃着，坐在前面。

    小荣只能听到他吃东西的声音，小荣光活，也没来得及吃，一边也吃着，“不甜，她就不吃甜的，小时候吃，那时候也没有，如今倒是不吃了，我就稍微放了一儿糖，……”

    他絮絮叨叨地，宋旸谷低低地应和一声，“嗯，不甜。”

    低看着那一块儿油炸糕，泪无声无息地落在衣服上，看的人模糊，他的嗓用力地哽住，只看着金黄的糕，里面黑的馅儿。

    很苦，吃到嘴里很苦。

    那些人，再也吃不到，三个月的军饷，再也吃不上一块油炸糕。

    千里奔袭川，却看不见一上海的繁华。

    所有的一切，在沪东南的郊外，堆尸如海。

    --------------------

    婿客

    耽误了一时间, 到的时候拜祭已经开始了，屋里面扶桑跟扶跪着，她在添置豆油明灯, 这个要日日夜夜不间断, 棺材前面的香烛为引路香, 也是不能断的。

    外面扶然跪着谢客，主事儿的站在过里面, 一见到宋旸谷来，便唱，“婿客到——”

    扶然木讷地叩首谢客, 有事儿的在旁边接应宋旸谷，把拜祭的品都拿来, 宋旸谷接过来香烛，现如今都提倡简葬了，最好是火化了撒在江里面。

    因此大家都是鞠躬, 少有老式的礼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