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不知去向，父亲又是个成日无所事事的酒鬼，莫武小时候有一阵活在父亲酒醉后的暴力影，幸好那时还是邻居的力哥保护了幼小的莫武。

    他说了之后不可再提这件事，也就是说记过这件事已不可翻盘，那么升学的事怎么办？难真要放弃吗？

    但后来力哥搬走了，再后来国小六年级时莫武的父亲也过世了。莫武浑浑噩噩了好一阵，辗转待过许多不同的机构，才被现在的姑姑家收养，但这时莫武已经错过了国中学，只好重读国一。

    他以为他和莫武只是凑在一起玩的酒朋友，至少他自己是这么看待莫武，所以明知他上有很多被人误解的偏见和传闻，也不曾想过要手或帮忙。

    仔细想想，其实从认识的第一天，莫武就对他很好，他的要求他都照，想什么他就帮他什么。只是唐奕生太习惯别人对他的好，所以自然而然把莫武的好视为理所当然。

    因为天生得大又兇恶，国小时又因为那样的家背景而有许多不良记录，像是偷窃、打架……也因此一上国中就被侯教官盯上。

    莫武只是耸肩回：『没钱。』

    这是唐奕生第一次认真地思考他能为莫武什么？

    莫武把他当成重要的朋友看待，唐奕生想，他也应该拿同等的态度才是公平，否则他和家里的那对假面夫妻有什么不同？

    可是莫武毫不犹豫地选择救他，甚至因此被冤枉、被记上大过还无法销过，而影响到升学，即使如此，莫武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仍是毫无埋怨，真心喜。

    所以他的年纪才会比他们大一届。

    后来才从其他人中得知，莫武的姑姑并不是真心想收养莫武，因此对莫武十分苛刻，他上的制服是捡以前表哥留的，而表哥国中的材和他差太多，因此制服总是过于小件。每当莫武提起想买新制服的事，都被姑姑以衣服还能穿，国中穿没几年就要毕业为由打发，久而久之，莫武也知，自己是不受迎的人，姑姑一也不想在他上浪费一钱。

    『为什么不买大一的制服？』唐奕生曾这样问莫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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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武当时那放弃反抗，只能无奈接受的表不断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但他本以为这是与他无关的事，毕竟他光自己的事就烦恼不完了，怎么会去在乎别人的事？

    从那之后，唐奕生就察觉到莫武的那些不良少年的传闻，很大的一份来自于大人们的误解和偏见。

    歉疚像蚂蚁一样噬咬着他的心，唐奕生躺在床上不断地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整个人翻来覆去无法睡。

    现在他才像是被打醒一样，他凭什么让莫武对他那么好？

    在他气发作的当，他很清楚知是自己自作自受，比起救人当选择保护自己才是一般人会有的反应，所以他不意外曹思康和沉德文说要丢他逃跑的话，但他很意外，莫武拒绝了。

    他没想到莫武比他想的还要看重他。

    他想起曹思康那天对着莫武说的话「你嘛那么护着资优生？」，其实连他也很想问莫武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他和莫武在一起的目的只是想对父母的行为作抗议，他们想要一个好儿来成全他们的面，他就偏要和不良少年混在一起。

    这让唐奕生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动了，莫名的愧疚爬上心。

    唐奕生觉得奇怪，一制服才五、六百块，怎么会连这个都买不起？

    何况他再也不想看见莫武脸上现无可奈何，无从选择的绝望。

    甚至他也不敢确定，如果那天需要救命的是莫武，而他站在原本莫武的立场，他会不会选择去救人？

    唐奕生注意到莫武的制服总是不扣釦，被侯教官记了无数次服仪不整，后来唐奕生才发现是莫武上的制服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