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人收回视线，对郁理说：“我要去追那个员工，可以请你在这里看着它吗？”

    “啊——怪杀人啦！”

    被人鱼咬住的工作人员奋力挣扎，人鱼用那条而有力的尾绞住他，利齿狠狠撕扯，很快便将工作人员的脑袋扯了来。

    “原本没醒，事还好办。现在……”

    人鱼用这双竖瞳定定看着他，然后张开嘴，锯齿般的尖牙——

    少年见状，微微眯起睛，接着卷起尾，狠狠砸向玻璃——

    “来。”它又重复一遍。

    郁理：“……这到底是什么鱼啊，这么凶。”

    这条海鱼在冷冻之前似乎受过伤。解冻后，血缓慢，丝丝缕缕地渗海里。

    这么近的距离，郁理可以清晰看它的瞳，比它的发还要浅，是非常纯粹的银白。

    他的双直打颤，直到人鱼游到他面前，居临地看着他，才终于爆发一声惨烈的尖叫。

    但自己毕竟收了钱……

    它一低，猛地一咬在对方的脖上。

    郁理本想说鲨鱼尾也不这样，但她又仔细看了一，发现有些地方确实很相似。

    工作人员以为自己看了。

    这家伙，不会把她当成它的了吧？

    山羊人低声轻叹：“愚蠢。”

    她不觉得仅凭一条尾，就能把这一整面玻璃墙都砸裂。

    他踢的是人鱼尾，那条伤痕累累的银灰尾被他踢得往后飘了飘，但仍然没有动弹。

    这名工作人员已经看呆了。

    它敲了敲玻璃，发略微沙哑的声音。

    少年没有回答，依然专注地凝视她。

    郁理倒是很想说不可以。

    郁理没有搭理它。

    他连带爬地冲了去，很快便跑没影了。

    玻璃发沉闷的声响。

    山羊人轻轻颔首，接着转走了去。

    “来。”

    少年摆动鱼尾，游到郁理面前，双手趴在玻璃侧，微微歪，与她对视。

    工作人员将海鱼放到人鱼的鼻面，敷衍地晃了两，正要扔到一边，人鱼的鼻尖突然轻微地动了动。

    “看他的尾和牙齿，”山羊人平缓地说，“应该是鲨鱼。”

    一转，人都走光了，只剩郁理和里的少年大瞪小。

    那个工作人员似乎不耐烦了，抬起一条，用力踢了人鱼一。

    “好吧。”她不太愿地答应了。

    外面的人挥手：“行了，快喂吧！”

    郁理：“……”

    人鱼仍然没有反应。

    它开说话时，锯齿状的尖牙若隐若现，上面还残留着鲜血，看起来非常渗人。

    郁理和山羊人这才从柜后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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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到宽大的玻璃墙前，银发银尾的少年正漂浮在中，用一看的目光俯视着他们。

    鲜血在海中迅速弥漫，人鱼推开一动不动的尸，摆动鱼尾，慢慢游向玻璃墙外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对人鱼比了个中指，然后又拿一条海鱼。

    工作人员又拿一条海鱼，故技重施，继续放在它鼻面晃一晃。

    郁理笑了笑：“你想吃我？”

    郁理：“……”

    里的工作人员，游到人鱼面前，拿起一条海鱼，放在它的鼻面晃了晃。

    工作人员看到了一双冰冷的、嗜血的银竖瞳。

    一秒，人鱼骤然睁开睛——

    人鱼还是没醒，睫闭阖，清隽的面容在海中显得格外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