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

    他有没反应过来。

    “换药。”郁理拿起桌上的绷带，“总不能让你一直血吧？”

    周屹不是很在意：“已经止住了……”

    “但我还能闻到血腥味。”郁理语气很定，“你是自己换，还是让我帮你换？”

    周屹略一迟疑，郁理又面不改地补充。

    “我换就不是用手了，是用手。”

    周屹：“……”

    他立即从郁理手里接过绷带，然后掀开衣服摆，一边熟练地低咬住衣角，一边拆除染血的绷带。

    看来他经常给自己理伤。

    郁理想了想：“你听了一号和顾殊的那些事，有什么想法？”

    周屹闻言，动作微微一顿：“没什么想法。”

    郁理有惊讶：“你不会觉得很愤怒吗？不会觉得留在我这里是正确且明智的选择吗？”

    周屹抬起睫，认真注视她。

    “我留在这里，只是因为有你。”

    “不需要任何正确的理由。”

    他当然会因为研究所的行径到愤怒，但这跟他留在这里的原因无关。

    他很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无论被说是堕落还是沉沦，他都坦然接受。

    “……好吧。”郁理有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会有负罪呢。”

    周屹眸光微动。

    他的确有负罪，至今无法磨灭。这负罪和对她的意织纠缠在一起，如天国、如地狱，让他饱受痛苦，又无法自。

    他静了一会儿，低声问：“那个童晓说你的神力刚稳定来……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郁理语气随意，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吃掉一号之后，我的神力一直很不受控，随时于躁动状态，直到今天才彻底稳定。”

    她猜测这是因为她的能力再次大幅化了，那些狂躁不安的神力被彻底运用起来，成为她的一分，所以才会恢复稳定。

    周屹微微沉默：“所以你让我杀了你……也是因为神力不稳定？”

    郁理：“不是哦，那个时候我已经很稳定了。”

    “那为什么要那么说？”周屹专注地看着她，“你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郁理笑了：“我知你不了手。更何况……”

    周屹：“更何况？”

    郁理瞄了他一：“更何况就算你真的对我使用能力，我多半也能扛来。”

    周屹不解：“你怎么能确定？”

    郁理嘴角微扬，不不慢地解释给他听。

    “还记得那次聚餐吗？你喝醉了，对我使用了两次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