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后，我坏了，没法再有。寻月和瑶月小的时候，你在什么？你在几个妾室房里兜兜转转，心心念念的想要个儿！寻月和瑶月找爹爹时，你在别的女人的榻上！”

    多少年的恨意，在此刻陡然抖落，孙氏斥责宋俊时，破了嗓，显得声嘶力竭，她的面上已是沾满泪：“我命不好，生在商人家。我家中有钱，但我嫁时却连嫁妆都没有，因为爹娘要把一切留给弟弟。你以为我不想待寻月好？她年幼之时，是我一把屎一把把她拉扯大，她夜里哭闹时，是我把她抱在怀里，耐心的哄着她睡觉！你可曾喂她喝过一，可曾为她换过一件衣？你没有啊……”

    “我从小在家中，我们妹几个，都得让着弟弟，事事要以弟弟为先，就因为他是个哥儿！我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敢要，我家从商，我嫁时居然没有嫁妆！嫁给你以后，我以为你是官家人，会和我们从商之家不同，可你还是想要儿，儿儿儿，谁都要儿！”

    孙氏说起这两个，近乎疯，她攥着衣襟，重重锤自己膛：“我太知有个儿有多重要！可我生瑶月后坏了，我生不了了，一旦哪日你同妾室生个儿，待你百年之后，家业传承他人，我这嫡母该如何自？你以为我不想对寻月好？你以为我想对着仪妃那蠢货虚与委蛇？我得为自己打算！我得让自己有能傍的钱财，有能依靠的家业！我没有嫁妆，没有自己的产业，我只能先顾自己，我不对宋寻月狠心，日后过凄凉日的人就是我！”

    宋俊望着哭得声嘶力竭的孙氏，竟是无话可说。

    很多话，她骂的对。但凡他对两个女儿多一上心，何至于一个屋檐，叫女受那么多苦？他确实没有喂过两个孩一，更不曾为她们换过一件衣……他这个爹，确实不称职。

    十七年来，事一步步到今天这地步，实非一日之寒。

    宋俊望着孙氏叹息，摇：“你是当家主母，是我的妻。君财取之有，你再想要钱财，你也不该去算计旁人的！更不该苛待幼女！你想要傍的钱财，你可以跟我开要啊，你为什么不要？在你心里，可有一日把我当夫君？”

    孙氏闻言笑开，笑意里满是嘲讽，仿佛在笑宋俊到了此时竟还这般天真。

    她确实不信任男人，确实不到把男人当依靠，也确实没有跟宋俊开要过！

    但宋俊的所有财产，本来全就该是她的，她为什么要跟他要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算计先夫人嫁妆，算计宋寻月的生活所需，借女儿婚事攀门，难是因为没把他当夫君的缘故吗？

    孙氏看向宋俊，冲他笑笑：“你没见过真正的富贵吧？我娘家经商，你可知我娘家多富有？我从小在富贵窝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惜娘家的一切，我只能看看，永远也到不了我手里。你那财产，算得了什么？我想要的生活，岂是那几万两能满足的？”

    宋俊闻言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孙氏，许久之后，方才叹：“这可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当真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