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服，宛若季盛开的迎，再兼云锦光溢彩，若有光晃过，他上的袍像极了金，整个人宛若这万复苏的三月，朝气蓬。

    宋寻月从车的暗格里，拿了叶牌来，边整理准备，边和谢尧臣闲聊：“一个月的功夫，咱们能到蒲州吗？”

    她和谢尧臣商量的，第一站去蒲州，去鹳雀楼，去看看王之涣诗里的黄河。

    两人中间有张小桌，谢尧臣侧，一条曲起搭在椅上，面朝着他，手臂撑着桌，对她：“哪怕走走停停，一个月功夫也尽够了。今晚就能到郑州，咱们住几日玩一玩。到时途径河南府时，咱们再留几日，届时从河南府北上，渡黄河，然后再去蒲州，等到了蒲州，咱们再决定一站去哪儿。”

    宋寻月冲他笑开，：“好！”

    说着，便发了牌给他，夫妻二人在车里玩儿了起来。

    两个人玩了四五局，忽听外传来护卫们的笑声，宋寻月便搁手里的牌，推开了窗，霎时便被前的景夺去了目光。

    此刻已远离京城，没了城镇里的亭台楼阁，吵闹喧哗，目的便是一望不到尽的农田，地里新小麦，半尺的新芽，大片的绿铺满整个视野，一路向天之尽延续而去，微风一抚，如绿浪般波澜而起。

    阡陌纵横其间，偶见零星农夫，着斗笠，扛着锄走过，或有黄闲散漫步，或有宛若凤凰的锦凌空掠过，又偶尔可见几座土房木屋……

    这一瞬间，宋寻月只觉潜藏在心底，因前世而来的那所有郁结，尽皆在此刻消散，如云雾般，飘散在这广袤的天地间。

    她忙拍谢尧臣的手里：“你快来瞧。”

    谢尧臣依言过去，夫妻俩一起趴在窗框上，谢尧臣展颜笑开，亦因前如画景致而到动容，叹：“桑蔽日垂路，麦穗风秀满田（注1），想来描绘的便是此景。”

    宋寻月心愈好，脆面朝窗，跪坐在椅上，两臂叠，趴在窗框上，担了上去，专心致志看起景来。谢尧臣侧望她，边闪过一丝溺的笑意。

    谢尧臣侧坐着，面朝着她，一条曲着搭在椅上，他单手撑着窗框，托起，忽地对宋寻月：“如此景，京里那些夫人小，大多此生皆是无缘得见。”

    宋寻月认可：“可不是。”

    就好比她的前世，活动范围就极窄。在宋家时，便是自己小院和府里学堂，嫁给顾希文后，便是安济坊那条街，顾希文发迹后，她的活动范围，就只剩居住的小院了，便是连府里其他地方，都不好去。像一只被囚在笼中的鸟，一辈只有那方寸之地。

    谢尧臣又：“但是三夫人就不同了，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

    宋寻月闻言，边挂上了然的笑意，眉微挑，看向谢尧臣，打趣：“三爷这是邀功来了？”

    谢尧臣抿挑眉，那神，仿佛在说‘就是邀功，不成吗？’

    谢尧臣忽地放拖的手，脸凑近她，指在自己的脸颊上了。

    宋寻月抿笑，朝外看了，见护卫们早已自觉给他俩留观景的视野，并不能看见他们，旁便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宋寻月斜过去，涂着嫣红脂的，落在他的脸上。

    宋寻月离开他的脸颊，望着谢尧臣骨相凌厉的侧脸，忽觉，仅仅只是亲一，奖励太少了些。想着，宋寻月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在他上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