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行孙女的指责，送最后一程，仅此而已。

    这一天，她听过太多节哀，同事们一人一句节哀，让她都快不认识这两个字。

    那一瞬间，她意识到真的跟别了。

    纪璇请假时说明了缘由，有几个同事给她发红包，虽不能亲自来吊唁，也上了份钱。

    秦肆：【听你弟弟说了。】

    纪淮悻悻地坐回去。

    纪璇把他脑袋往里摁：“危险。”

    昨晚还问过要不要哭的人，葬礼上压没掉泪。

    纪宏德不挣钱，但只要到他手里的钱，无论多少，都存活不过一周。

    纪淮和纪璇，从小就不乐意看对纪璇不好。

    然而那一个抬，在等待上香的宾客中，她看见一熟悉影。的个，全衣服都是黑的，却依旧那么耀夺目。

    纪璇心说纪淮那个大嘴，敲字：【也送我一句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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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辞太过煽，纪璇忍不住也掉了泪，纪淮给她递纸巾。她用神问他：“你怎么不哭？”

    王女士很她丈夫，虽然纪璇看不纪宏德哪里值得，但如果是她，一定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宾客们在墓碑前依次上香，取，纪璇上完香，也终于把胳膊上的孝字摘来。

    火化后，纪宏德三人抱着灵牌照片和骨灰盒上了车，车队发去墓园。

    纪璇：【没呢，正打算睡。】

    纪璇觉到心脏明显的颤动。

    纪淮耸了耸肩。

    他们家没车，全都是宾客开来的，纪璇和纪淮便随便上了一辆。

    秦肆：【早睡吧，明天还有的忙。】

    风势忽然变大，烟雾直往鼻里，呛得她忍不住咳嗽。纪璇躲到上风缓了缓。

    今天是周末，街上车多，虽然挂了白开了双闪，还是不可避免被加。没过多久，车队就散了，前面的掉队，后面的超车去前面，反正大家的目的地都一样。

    第二天，殡。

    他是唯一一个在这况，对她说心疼的。

    所以到来，真心为她死去而痛哭的也只有一个亲生儿，一个远而来的表妹。

    纪璇晚上十二多睡，六就起了，王女士打电话说忘了给大家准备早饭，让她临时去买些带来。

    转念一想不太可能，摇摇：“他在江城呢。”

    午来了许多宾客，纪璇和纪淮大多不认识，也没人跟他们寒暄，就一直看着那些人在香炉前拜祭，香，灵堂叩，和纪宏德互节哀，然后走。

    秦肆没有说节哀，只是发过来一句：【别太累，我会心疼。】

    王女士开了二十几年的店，为人宽厚友善，生意实在，不少老顾客都成了朋友。听说她婆婆去世，都要来送一送。

   到时候仪式和殡，整个灵堂都得稀里哗啦。

    她和纪淮扫光了附近一条街的包和豆浆。

    睡觉前，她翻阅着微信列表，手指在秦肆的名字上停留片刻，去，看了看两人最近的聊天记录。犹豫很久，还是没主动联系他。

    二十几年的恩也好，怨也罢，全都埋这一方低矮的墓碑。

    “他车牌号多少来着？”纪淮趴在她这边看，脑袋快伸窗外，“糟了我也没看清，哪儿去了？”

    孙缘薄，就纪璇和纪淮两个。得罪了大的，捧着小的，谁知小的跟她也不亲。

    他没有说节哀，只说心疼。

    来参加葬礼的人还多，但不是纪宏德人缘好。

    同样的程看了上百遍，连闭上，画面都还在脑海里不停地晃。

    纪璇已经不是孩了，但对来说她还是孙辈，她也并没有那么烈的意愿要为这场葬礼多什么。

    墓地买的是普通地段，昨晚依稀听见纪宏德和王女士因为这个争论了几句，纪宏德想给母亲买最好的。但最后约莫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那么多钱，纪宏德只能放弃。

    殡是早上八，所有人齐聚在灵堂，听着丧礼致辞，啜泣声此起彼伏。

    纪璇收了钱，备注后发给王女士，让她存好，别给爸爸。

    终于把这一天过完，纪宏德要留在灵堂守夜，王女士陪着，大伯母送两个孩回家。

    谁知就在她打算关微信的时候，对方发来一句：【睡了吗？】

    然后纪璇发现灵堂里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没掉泪，包括她爸。

    纪璇坐在车里发呆，突然被纪淮拍了拍肩膀：“，那是不是秦肆的车？”

    纪璇：【？】

    作者有话说：

    心倏地一颤，纪璇抬往车外看去，只看到一辆黑奔驰的车尾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