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璇撇开，又一阵烦躁涌上来，也牵起小腹的坠痛。

    见她忍不住皱起眉，王女士担忧极了：“你没事吧?医生说你是生理期运动过度，还着凉风，又一大早开始没吃饭，低血糖严重才过去的。”

    说着说着，敛眉叹了一声：“都怪我，总是让你心。”

    小时候是妈妈照顾她，后来纪璇懂事了，也比别的孩早熟，很多时候她才是家里掌握话语权的那个人。

    纪宏德没本事，啃老啃了一辈，到老还要啃老婆，王女士又被麻痹，执迷不悟，她不免多心一些。

    纪璇扯了扯：“我什么心啊，你的事你自己都决定了。”

    王女士握住她没输的那只手，拍了拍：“是妈妈的错，妈妈没跟你商量，你不要生我气了。”

    纪璇了鼻，压一阵泪意。

    “璇璇，你知的，妈妈没有想生儿，妈妈从来不因为你是女孩而嫌弃你。”怕她误会，王女士极力解释。

    纪璇闷着声：“我知。”

    妈妈是这个家里最她的人，会为了她在店门装小木和摇摇车，会偷偷给她攒大学学费，别的小朋友有的，妈妈宁愿被数落，也都会给她。

    妈妈是个传统又弱的女人，所有的和反抗，都是为了她这个女儿。

    “这是你的遗愿，你爸说我要不同意，他也可以去找别人生。”王女士低，“我知他说的是气话，但我的确一时糊涂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没办法。”

    纪璇咬牙切齿：“他就是个混。”

    “是我自作自受。”王女士扯了扯，苦笑，“但是璇璇，我这辈就这样了，就这么一个男人，我已经跟他捆了快三十年，剩的日熬一熬也就过完了。”

    “你们现在二十来岁的女孩儿，什么都见过，什么都懂，可我那时候就是傻乎乎地嫁了个人，然后傻乎乎地生了孩，日只能那么傻乎乎地过。我这辈唯一一次自己的决定，就是开了那家店。”

    “多亏有那家店，我才能把你好好地养大，虽然没大富大贵，也没让你受过穷。”

    “我知，你们现在的女孩儿有想法，对男人有这样那样的要求，甚至觉得自己不结婚也可以。但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从小接受的思想就是得找个男人嫁了，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嫁随，嫁狗随狗，不能有怨言。说白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都不能算个人。”

    王女士笑着抬手抹了抹泪：“有时候我也羡慕你姑姑，羡慕许多像她那样有勇气逃婚姻的女孩儿，虽然当初面对的是千夫所指，现在过得别提多潇洒。”

    “其实这几个月，妈也想通了。”王女士握住纪璇的手，闪着泪光看向她，“不你跟小秦以后怎么样，会不会一直走去，妈都不会再你相亲，也不你跟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