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师……如何了？”

    齐珩生尚在神游，那燕巍然便又追着问了起来。他盯着一狼狈的人，略一思索，摸录了一段影像的法，却没立刻给燕巍然，而是开：“这里有你师的影像，你且先去清理一番，晚些再看。”

    这话说完，燕巍然却没动弹。齐珩生以为他是没力气，便又问：“可需要帮忙？”谁知燕巍然神黯然，只是摇。

    “迟些时候……还有仙要召。”他顿了顿，面难，似是犹豫了一才又开，“可否……请齐掌门先将法与我，待我得空……再看。我定会、定会……尽快归还。”

    但法对修士来说何其重要，大约是燕巍然说完后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便又借力在床边一撑，半支起，匆忙改：“是我失言……还是烦请掌门待我一会，我这便起来看。”

    齐珩生抿着，又沉默半天，却终究摸来法，起放在这室角落难得净的一案桌上，又从收纳袋中取瓶膏药，一并放在桌上，淡淡：“无妨，这件法平日我用得不多。”

    他故意背对着青年，本是想避开他那一直饱激之的目光，叫自己莫名生来的良心好受些，却又得了他一句“多谢掌门。”

    于是这室便有些难待，齐珩生觉得无话可说，索寻了个由便要走。才迈一步，又听见后青年哑声求他。

    他说：“可否……求齐掌门，不要……将炉鼎一事告知……我师。”

    齐珩生脚一顿，却才想起这几日青年都被拘在门，大约也还不知他渡生门炉鼎这事已在外被指名姓传了个遍。

    但他如今所求，说的不过是不要告诉他师。不论外言已传成了何模样，他那师如今尚在昏迷。而昏迷中的人对此事到底也算一无所知，就是答应他，也不算是违背誓言。

    齐珩生这般想着，终究还是，应了声“好”，才走门去。

    那燕巍然尚且不知宗门之外的那些风波，还只陷在这事师不会知此事的幻梦当中。他一直勉提着的一气终于松来，上那些痛便瞬间被放大数倍，疼得他几乎不过气。

    燕巍然咬咬牙，盯着桌上齐珩生留的法，在心底默念了几遍沅陵的名字，才稍稍找回力气，终于撑着坐起，倚在床边，吐一浊气，却再没有力气床去清理。

    方才谈话之间，他囤积的淌来，浸一片被褥，他已是竭力克制，才没让自己失态。然而如今回神来看，实在是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