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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巍然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抿起双，视线却刻意逃开了。

    沅陵也不知燕巍然想到的是哪一，便伸手在人脸侧抚了抚，将他额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又柔声安：“不必多想。”

    没了偏斜碎发的遮挡，双眸之中的绪就无所遁形。游离的视线转了一周，最终仍是回到原。

    燕巍然又看向了沅陵。

    他张了张，却并未立时发声，睫扑扇个不停，显然犹豫了许久，才倾向前，重新揽沅陵。

    “师……不要走。”

    带了十足颤意和泣声的话语听起来支离破碎。

    饶是沅陵向来心意捷，这一刻也全然摸不清燕巍然的心思，她小心地回抱住人，本还觉得燕巍然这般缠人闹孩脾气的行为虽然幼稚，却好歹有生气，显得活泼。然而当她受到自己回抱之人周克制不住的轻颤后，这俏心思便顷刻烟消云散了。

    她猛地挣开燕巍然怀抱，将双手扣在他肩，稍稍使力，又：“我不走，你睁开，好好地看着我。此时此地，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燕巍然这才睁开，望向沅陵的视线缱绻迷离，却只瞥了一，便低转过视线，地垂，苦笑起来，“师又想骗我。”

    沅陵一时哑然，却仍端着气势，“我不骗你，我当真不走。”

    这一回燕巍然又是沉默良久，才笑起来，一歪，浅笑着看向沅陵，轻声回应，“是吗？”

    这一瞬间，沅陵那久久不曾有过动静的右忽地狂起来。

    她哑无言，一时慌张起来，便抓着燕巍然的掌心，急忙辩驳：“我确实向你瞒了些事，但我并不是来了又要走。”

    窗外夜重，屋烛影摇红。

    沅陵攥着燕巍然冰凉的指尖。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了你的梦，便是为你而来。我虽诚然不能留此，却也断然不会再抛你一个人走。”

    “我来带你走，去哪都好。只是求你别……别留在此地。”

    室极静，在这个人为织造而成的魇境之中，夜风、蝉鸣和淌着泪的红烛，都被重设成为寂静。

    沅陵闭上，眉心抵在燕巍然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