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正在用早膳，正都没有瞧她，低着抚手里的茶盏，：“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又为何来找我？”

    说完抬打量她。灰青装的女聘婷袅袅地立在那里，虽微微弓背，却难掩谦卑姿态的灼灼之华。

    陈嬷嬷恨死她这不经意间的静。

    “莲舟昨夜受了风寒，怕将病气过给别人，想同嬷嬷告假三天。”昭蘅慢条斯理地说。

    “唉。”陈嬷嬷抚盏轻叹：“上开了，要准备装，这会她告假误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顿了顿，陈嬷嬷又为难：“最近事多得忙不过来，昨儿殿还打发人来，让我们拨人去安国公府侍疾。莲舟又要告假，你看这……”

    昭蘅并非榆木疙瘩，她的话到即止。

    安国公是皇后的父亲，太殿幼年时，皇上和皇后忙于征战，一直将他寄养在安国公府上。殿可谓是安国公一手带大的，祖孙俩意重。安国公上了年岁，这回染了病，虽只是风寒，可太仍旧放心不，特意拨了东女前去侍疾。

    照理说不到昭蘅去的，尽是去侍疾，但毕竟是替殿尽孝，不可能真的随随便便拨人，最次也得是个事。

    上多半指了茯苓去安国公府，可她在浣衣受到陈嬷嬷的庇护，过着十指不沾的活儿，哪里会伺候人的活儿。

    方才恐怕她来找陈嬷嬷闹了一场，所以走的时候才那般不悦。

    昭蘅微笑：“婢手里的活儿，昨日得差不多了，现手正空着。嬷嬷若是不嫌弃婢手脚愚笨，婢愿去安国公府为公爷侍疾。”

    陈嬷嬷虽然极其不喜昭蘅，但不得不慨她的一即通，这分察言观的本事将她那不成的侄女儿比到了天边去。

    “你去安国公府……”陈嬷嬷佯作思虑，片刻后：“那行，你是里的老人，你去我也放心。莲舟既病着，就让她好好休养，养好了尽快上值。”

    “明天一早你就到西门去，云封领你们。”

    昭蘅从陈嬷嬷那儿来，心里还想着明天去安国公府的事。她份卑微，到了那里应当也是跑跑活，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昭蘅刚回去，正在檐角收伞，冰桃笑嘻嘻地朝她拐拐胳膊：“白榆来了。”

    她转侧眸，果真看到院前桂树立了人影。

    白榆站在桂树，枝梢的雨簌簌滴落在他的桐油伞上，发噼里啪啦的声响。远远看见昭蘅朝他走来，他的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笑意。

    “看你的冻疮一直不好，在集市上碰到卖这个的，你拿去试试。”白榆微顿。

    白榆不擅说谎，撒谎的时候会一直心虚地眨。昭蘅识他在撒谎，并没有破，微微笑地将东西接过来，：“多谢你。”

    那冻疮膏她见茯苓用过。茯苓有闲有钱，经常让人从外带稀奇东西来。那冻疮膏是西域商人卖的，不仅效果特别好，味也很香。

    她跟白榆说过一次，没想到他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