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昭蘅发挽起，簪着这支簪的素净模样，他的角就翘了起来。

    橙黄的光将他的影映在墙上，随着窗的东风轻轻摇晃。

    对簪笑了好一阵，他转从匣里拿一条丝绢，把青玉簪轻轻裹好，生怕哪里被磕碰到，然后压在枕。

    这几日昭蘅不在东，或许又被调去何当差，过两天，他再送给她。

    顺便辞行，不过一想到南江南，或许好几个月瞧不见昭蘅，心中又是担心又是不舍，原本翘着的嘴角又毫无征兆地耷拉去。

    然而殿今日的话给了他莫大鼓励，也促使他定决心，待他自江南归来，便要和她商议娶她。

    四五年的相，便是无也有了。

    他明白，有些意，虽从未说，但从不需要多言，他就能明白。

    他相信，她也明白。

    可是也有隐约的担忧。

    她愿意白榆的妻，是否愿意安胥之的妻？

    自己又要如何才能打消她的顾虑，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地答应嫁给他？

    少年怀着憧憬与忐忑躺到床上，心中反复呢喃着昭蘅二字，然后带着患得患失的心境睡。

    与此同时，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正在房看样，看了许多，都觉得不衬白榆的风姿。

    这是她送给白榆的第一双鞋，大抵也是最后一双。

    她已经想好了，要将底纳得又松又，让他以后的路走得平安顺遂。浆要多糊几层，才经久耐穿。

    他一双鞋穿了很久，有多久呢？或许两年，也或许是三年……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前几年有一次他冬日里来给她送东西，她的炉里埋了栗，临走之前，她扒拉了几粒给他，炉门一开，火星溅来，落在他脚背上，把鞋面烧了好大一个。

    后来，她便时常注意他的鞋，几乎每次都是那一双。

    所以她自然而然地想到给他送双鞋。

    她有些后悔，该早些为他准备的，许多许多鞋给他，够他穿很久很久。

    她和太已经把话说开，殿暂时不会要她的命。

    但有一件事，殿未提，她也不知该如何开。

    ——太没说要如何安置她。

    她意外承，以她的份，最多能在东当一个没名没分的侍妾。

    天恩浩，能分到一个微不足的侍妾上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