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可是没有那个条件。在村里吃了上顿没顿，本没有多余的银钱去上学堂，况且她还是女，去义学偷听夫讲学被发现了还会被驱赶；后忙忙碌碌，机会更少；认识白榆，他知她有心学字，曾想办法借过一幼儿启蒙的书给她，她散值后窝在房里悄悄看，被茯苓发现，故意打翻蜡烛，把书烧了……

    白榆、茯苓……

    如今想到从前的事，分明不过半个多月，却仿佛漫得过了几辈。

    李文简刚踏门，就看到昭蘅坐在床边，面前铺着纸墨，以手支颌，望着窗外神。

    -光浮动，映在她的侧脸，将她的廓投映在屏风上，睫被拉得如丝羽，随着她眨的动作，如蝶翼轻扇。

    “吱吖”一声推门声，把昭蘅的思绪拉回，她侧脸看向门，见是李文简，起走向他，举止端庄地福了福。

    李文简看着她。

    刚去世，他没有让人为她准备颜鲜妍的装，大多都是雅绿、山岚一般的素雅之。

    她今日穿的便是雅绿素裙，云鬓间仅簪了一支硕大的珠钗，看上去素得有些过分。

    但素雅的妆饰在她上自有仙气，倒如日里的杏仙。

    “在写什么？”李文简的目光落在桌案的纸上，伸手去拿。

    “殿！”昭蘅意识去夺，不料李文简的动作比她更快，已经拿到纸张，她的手正好抓在他的手腕上。

    李文简目光移，落在昭蘅抓着他的双手上，雅绿的袖，一小节如玉藕臂。

    昭蘅急忙松开李文简的手腕，有些窘迫地小声说：“是我让林嬷嬷教我写字。”

    李文简展开手中的纸张，纸上赫然映着幼童启蒙一般歪歪扭扭的笔画。

    昭蘅望着他仔细端详纸张的模样，她的脸，忽然红了，如同窗外开得正盛的海棠。

    太珺璟如晔，雯华若锦，在他面前，她不免自惭形秽。

    昭蘅低，细声说：“刚学写字……写得不好……”

    “还不错。”李文简的光看过来：“比我初学时好多了。”

    昭蘅更无地自容了，他初学写字时多大呢，三岁？还是两岁……

    “有人聪慧绝，少年成名，有人跛鳖千里，钝学累功。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你启蒙虽晚，但习文之功不在朝夕之间，但求日有益。”李文简抚平纸张，放回桌案上。

    昭蘅站在那里，目光与李文简相对。他的话如同涓涓，从她的心淌而过，抚了她的尴尬和窘迫，也让她心底更加定。

    “殿，要用膳了吗？”林嬷嬷站在门外，低声问。

    正是用晚膳的时候，林嬷嬷一提醒，李文简顿觉有些饿了，侧问昭蘅：“可否留我在此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