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他看向昭蘅，目光炯炯：“而现在，陛行仁政，广积粮，南方的稻米，北方的黍麦堆积如山；他开恩科，打破了寒门庶士为国报恩的藩篱，朝中上，济济多士，人才蔚起。一切都是最好的时候，收复北境十八城指日可待。”

    “平定北疆，收复北境十八城，是我少年时立的目标。驱除戎、狄，既是国仇，也有家恨。”

    原来他想的，是这样一番伟大的事业。

    李文简面赞许之，：“对，是北疆十八城。”

    “北疆舆图。”李文简将灯递给昭蘅：“掌灯。”

    “十八城是连接中原和西域的要，从这里可以中原腹地，也可远达西域诸国。失去十八城，便切断了中原通往更远的路。宣和一年，父皇派定远侯前往十八城与北狄商议收复七城，北狄杀了他；宣和六年，北戎犯北境，意趁东篱旱灾之年，从西河挥军南。那一年是我辅政的第二年，放弃了朝廷多年来对北境的怀柔政策，领奏上书武力驱逐北戎。朝中上，无一人赞同我的决定，是骠骑将军魏湛毅然决然接过帅印。”

    他松开她的手，照亮墙上的一块狼舆图：“你看。”

    李文简的手指在狼上描绘的蓝图伟业时，昭蘅脑海里浮现他指挥大军翻越万里云山，收复北境十八城的波澜壮举，她心中豪的火，瞬间被燃，也震颤不已。

    “他驱戎五百里，打了自前朝宁帝以来百余年间的第一场胜仗，大大地振奋了人心。但最后，他被戎军所获，被杀而死。”

    “北境十八城落在外的民，被迫远离故土家园，遭受北戎铁骑的践踏。

    “西域。”昭蘅。

    “没错，月氏是如今西域最大的国，他掌控了西域连接北境的一大片土地，周边的各小国皆以他首是瞻。”手中的灯光昏黄，照得他面有些凝重：“取得月氏的支持，可以免去遭受西域诸国背刺的后顾之忧。退一万步讲，就算北征失利，和月氏互贸往来，也可以

 他宽大的手掌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取了案上的一盏灯，径直往旁边走去，在一扇墙上站定。

    “挥军而上的定远侯、骠骑将军，他们琨玉秋霜，壮怀激烈，至今埋骨黄沙，未有归期。”

    昭蘅的目光跟随他的指尖，在舆图上不停移动。李文简看了她一，：“你知这些是什么地方吗？”

    舆图上的北疆十八城，如同一条玉带横亘在东篱北境之上。

    “到了前朝末年，宁帝开始，国力日渐衰微，被赶走的戎族、狄族，乃至于各属国蠢蠢动，意图将十八城分离去。及至戾帝当政期间，因其荒诞无，对北疆的掌控越来越弱，唯靠着和亲上贡维系北疆表面上的和平。到了后来，和亲纳贡也满足不了他们的胃，便要割地。戾帝为求一息，便将北疆十八城统统割让去。”

    提及魏湛，李文简微顿，神中闪过黯然。

    “北疆十八城。”昭蘅脱而。

    “两百年前，前朝国富力之际，兵征战，驱除了盘踞在戎国、狄国，在北疆囤兵拓土，创建北疆十八城，北疆诸多属国纷纷来朝，也由此打通了去往西域的要。”

    “月氏。”他在舆图上指了一，似是怕昭蘅看不清，上前拉起她的手，待她走近又指给她看：“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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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蘅一手提着灯，一手护在簇动的火苗，避免火苗烧及狼。

    “这里丰京，这里是西河，这里是邺城……”李文简瘦的手指在舆图上连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