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摆得笔直，睡得规规矩矩。

    “是呀。”昭蘅拈了一块枣糕尝了一，味奇地好，睛弯起像月牙：“真好吃。”

    “来了。”昭蘅把桌上的纸一扫，团成团，放在蜡烛上燃，顺手扔火盆里，才提起裙摆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开门。

    莲舟应，她跟昭蘅去过几次万兽园，自己一个人去也不怕。

    她跟殿说了要慢慢学着自己走梦魇所困，殿便不会自作主张悄悄助她眠。

    她看着写满了的那张纸，对比着李文简书页上的批注，一个字一个字地抠细节，争取要模得一模一样。

    “一大早就送了过来，想必早上早就起来了。”林嬷嬷将盘端来，摆在小几上：“安嫔娘娘礼数最周全，怪不得阖上都挑不她的错。”

    扭过借着闪电的光看她，不过掌大小的脸苍白羸弱。

    “安嫔娘娘是了名的手巧，平常陛

    昭蘅“哦”了一声，：“上次我跟安嫔娘娘说喜吃枣，她说要给我些枣糕尝尝。”

    “是安嫔娘娘送来的。”林嬷嬷把盒放在她旁，打开给她看了：“她说您昨晚上吓到了，所以了他们家乡的枣糕给你吃。”

    正写着时，门外传来林嬷嬷的声音：“主。”

    昨天晚上秋殿遭了天火，幸好昭蘅跑得快，若是慢了些，可能人要么埋在废墟，要么烧死在殿里了。

    李文简从来没觉得睡觉这么难受过，呼里都藏着火焰。

    李文简正要阖，动作立刻顿住，转望过去。昭蘅闭着睛，还在睡着，或许因为脚底的疼痛，眉心微微拢蹙，突然就往他旁拱了拱，猝不及防地抱他的胳膊。

    “殿……”

    “殿吩咐过，不许您随便走动。”林嬷嬷抻了抻她的衣襟，又扶着她到书房里：“快坐。”

    里一早上就去清损失，查明引来天火的缘由。

    送莲舟了门，昭蘅便掂着脚一瘸一拐走去书房，继续练字。

    昭蘅角抿着笑意，望向林嬷嬷臂弯里的盒：“嬷嬷给我什么好吃的了？”

    一时间任她抱也不是，来也不是。

    不知从何时起，她对殿有了这样的笃定。

    她的字是照着李文简的字模写的，专门练的那几十个字和他的有七八分想象，若不是对他的字十分熟悉，可能很难分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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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害怕吧？

    第二天昭蘅起得有些迟，她都怀疑昨天晚上殿是不是趁她睡着又悄悄给她了。

    于是没有手，任她一拱自己怀中，小柔的躯一贴着他。

    他想到。

    又是天火，又是雷劈，又是受伤。

    “林嬷嬷。”她站在门，对着林嬷嬷温温柔柔地笑。

    转到柜里另外拿了一枕被，他才灭屋里的灯，安静地躺在她边。

    李文简坐在床边，在稠夜里凝睇着昭蘅的容颜，眉皱起。

    这个念一冒来，她就又摇摇否定了这个想法。

    昭蘅的脚受了伤，暂时不用去习艺馆。万兽园暂时也不能去，她把盒给莲舟，让她去万兽园喂动们，哪一样东西喂什么动，代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