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蘅拿帕轻轻着她的角，说不安的话来。

    “是不是我不够端庄，所以他不喜我？”少女哭得委委屈屈，仍然伏在昭蘅的怀里：“我学着淑女，他是不是就会喜我了？”

    “不是。”

    昭蘅的声音透着些小心翼翼的轻柔，靠在人靠上，用手轻抚她被泪打的鬓发，垂着去看院里的桂：“若他真的喜你，便不会在意你是不是淑女，够不够端庄。小四郎有无珠……才会放着这么好的你不喜，去喜别的人。你这样很好，不要为了他去改变自己。你现在活得多快乐。”

    “如果小四郎喜我，我会更快乐。”她抬起来，向着昭蘅眨了眨，认真地说：“婶婶，你不要这么说小四郎。他喜的人，肯定也是很好的人。”

    她离得这样近，栏杆外的日光照在她脸上，她的睛里映昭蘅姣好的影。

    小宁多好，又乖又纯，昭蘅将她拥怀里，说：“小宁好，小四郎以后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说：

    中秋后, 日过得飞快，再有两天就是三公主嫁的日。

    天气渐渐凉了起来，昭蘅坐在屋里给李南栖和宁宛致手炉的绒, 开始预备过冬，她选了上好的细绒布成兔和老虎的模样, 冬天了就在汤婆上。

    她绒的时候，李南栖和宁宛致在旁边写字说闲话，叽叽歪歪像树枝上的麻雀儿。

    宁宛致喜闹，十分活泼，哪里闹就往哪里钻, 知的事也多。她手里着笔, 缩肩探，对案另一的李南栖说：“你二哥在北境，陛一直传旨他都不回来。昨天我爹说你父皇可生气了。”

    李南栖拿起墨条，在砚台里磨了磨，闻言歪着看向她，微微眨：“他为什么不回来？”

    “他以前犯了错, 殿罚他在边境面思过, 不许他回来。他赌气就不愿回来了呗。”宁宛致提笔，在纸上画了个大乌。她压低声音说：“现在朝中上都怕你二哥在北境造反呢。”

    二哥和魏大哥去北境的时候, 李南栖还小, 现在都快记不得他们什么样了。可隐隐约约还有模糊的记忆，二哥可好了，经常给他糖吃，还把她举得地摘树上的。

    “不会吧……”李南栖虽然还不大明白造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大家都害怕大抵不是什么好事。她意识觉得二哥应该不会不好的事。

    宁宛致说：“我也不知, 我都记不得你二哥什么样儿了。不过, 他这么多年在北境不愿回来，拥兵自重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怎么知他不愿回来？”李南栖不服气：“你又不是二哥。”

    “大家都这么说。”宁宛致想都没想。

    昭蘅原本只懒懒听着两人闲话，越听越觉着有剑弩张的味儿，闻言打断：“你们尝尝这个栗酥，是安嫔娘娘今天早上送来的。”

    宁宛致扭拿了一块栗酥嘴里，顺便抓了块儿给李南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