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蘅抬望着他，目光微微有些惊愕：“真有这么厉害吗？”

    “嗯。”

    李文简应了一声，将她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

    昭蘅睑微动，她忽然说：“殿怎么从来不问我以前的事？”

    李文简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每个人都有过去，对我而言你的过去只是个故事，却要你踩着痛苦重走一遍。我便不想问了。”

    “也不尽是痛苦。”昭蘅一抬，轻轻地看他：“也有很多快乐的事。”

    孤清夜，烛摇焰。

    李文简看见她底有浅淡笑意，角轻扬：“那你跟我讲讲你在乡野的事，让我也一见识。”

    “乡野俗世，有什么见识，不过是些琐碎小事罢了。我怕您觉得枯燥。”

    “一寸天地有一寸天地的见识，你经历的我未必经历过，那你的经历对我来说就是见识。”李文简笑着说：“你说吧，说什么我都听。”

    “嗯。”昭蘅，裹着被往里靠了靠：“您上来，我慢慢给您讲。”

    李文简视线落在被她抓住的衣袖，他抬手，对上面前女雾剔透的，在她目光的满期盼里脱了鞋袜上床，在她旁躺。

    或是因着发，昭蘅声音有些嘶哑。她想了想，说：“您知见过采菱吗？”

    “没有。”李文简如实答。

    昭蘅说：“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个池塘，夏天满菱角，我经常跟去摘。她划着船，挤开浮在面上的菱叶，慢慢摇橹，船就缓缓飘了菱草。坐在船，捡很多的菱叶在船上，慢慢理着菱角。我小时候太了，在船上待不住，就会里抓鱼，我就是那时候学会凫的。”

    李文简抬望向她，等着她继续说。

    昭蘅却眨了眨，问他：“我是不是有不大像女？”

    也是之后她才知，原来女走路步要小，态要稳，不能蹦，更不能一个冷就往里扎。

    “我只知你很厉害。”李文简说。

    昭蘅见他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于是继续说：“会带一个竹篓，把剥好的菱角放在竹篓里，我凫上来了，就偷了两颗嘴里，结果她越剥越少，她就会笑着问我‘阿蘅，船上是不是招耗了’，把我笑得不行……”

    夜漫漫，灯架上的蜡烛一寸寸消减。昭蘅不知不觉睡着了，她侧着，脑袋埋在她的肩，呼均匀绵。

    她讲了一夜在村的事，李文简知了如何采菱、如何麦、萝卜是冬天里的，打猎不一定需要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