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简望着棋局，有片刻的失神：“除了詹事府，还有羽林卫、禁军、神机营，他们的人恐怕早已经渗透其中。这些年宁将军在梅州、二舅舅在江州培养了一批忠心可用的将士，我打算着手整顿军营。”

    后传来晶珠帘的响声，她醉醺醺地回，正见一只修匀称的手掀开珠帘，珠撞击在一起，又迅速分开，发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也好。”皇帝面凝重：“不过怕是难得很。”

    “母后，她不是别人。”秋的夜里，有夜风扑朔，得屋的火焰，他抬起对上皇后的睛：“母后，阿蘅是我的另外半条命。”

    床的灯芯已经燃了好一截，她想剪掉一截烛心，却忘了剪刀放在何。

    “书琅。”皇帝看着前的青年，他心中百味杂陈，抚着额一时无言，隔了片刻才又：“若当初我们没事起事，没有登上帝位，也许……”

    “你把金麟卫给她了？”皇后掀起帘，瞥了李文简一。

    皇后一时语。

    黑发上不断有珠坠。

    不什么时候，权者都恐惧丧失对军营的绝对权利。

    李文简从桌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许喝了，昭蘅扭瞥了他一，一双睛已经雾蒙蒙的，不够清明了。

    皇后扭看他：“你也知了？”

    后传来珠帘晃动的声音，李文简回，是皇后端着一盏茶走了来，递给皇帝。

骨。还不知有多少人在忍辱负重，只待前朝皇太孙振臂一挥，便将刀刃调转方向。”

    “不知。”皇帝端起茶盏，喝了气腾腾的茶，他眉舒展：“给了孩的糖，他给谁是他的自由。”

    皇后：“你应该知，那是你的护符，没有金麟卫，你的境更加危险。当初把金麟卫给你，是为了护你周全，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给别人？”

    天暗淡去，中的宴饮便已开始了，或因三公主有喜，满屋人都沉浸在喜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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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也得。”李文简底平添几分讥诮：“失去对几大营的控制，就失去了资本。”

    “这便是无人可用的悲哀，只盼着此次星延南推行新政一切顺利，明年重开恩科，选一批你的嫡系，养个五年十年，就是你的六侍郎，养个二十年三十年，就是你的三省官。魏氏旧臣便不用再像一把刀似的悬在我李氏孙上。”

    也许他不用活得这么辛苦，被算计、被暗杀、殚竭虑，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上无休无止地烦恼。

    李文简手撑在颌，正看着棋局，说：“不用。”

    李文简笑笑，看她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想起藤镯有削发如泥的刀丝，便将藤镯褪来，弹刀丝将烛心削断。

    “那就随你去吧。”皇帝盯着火炉上烧得翻的茶，语气轻缓。

    “阿蘅。”

    回到东后，莲舟便捧上盆给她洗漱。许是今日醉得没那么狠，不像中秋话那么多，洗漱过后就乖乖地躺到床上去了。

    李文简对上她的目光：“是。”

    李文简亦如是。

    皇帝状似不经意地观察着皇后的神，又快速低。

    昭蘅受到喜气的染，也陪着喝了一小杯。

    李文简轻笑一声，眉笑：“父皇，我不怕。”

    他刚沐浴完，一雪白宽松的寝袍在上，浑气。衣襟微微敞着，一小截白皙的肤。

    “要不要来一碗。”她皱眉看向对面的李文简。

    他朝她走去，目光落在她手中削了烛心的藤刀上：“你用它剪烛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