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年前，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旱灾便是最好的证明。

    困于一隅，并没有提索日乌抵御风险的能力，反倒令他们受制于天。

    十年前，东篱颁布禁止买卖西蛮的政令，他以为从此结束族人被买卖悲惨的命运，索日乌人可退回万山之中继续过着与世无争的日。

    五年前妹妹被骗拐山，无辜被害，他才知何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索日乌于世无立足本，索日乌百姓也无法从本上彻底摆脱贱如猪狗的命运。

    既已世，再要全而退已然不可能，周边诸国都对群山之中的索日乌垂涎三尺，人人都想过来分一杯羹，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击大开索日乌之门，背靠大树于世立足。

    “我想请你在边境开放与索日乌的贸易集市，与索日乌互贸往来。”西林的脸变得沉重。

    “与一个甚至连国都称不上的落互贸往来，自古没有这样的理。”李文简盯着西林看了一会儿，忽然：“若我不答应，你又要如何？”

    “我会去北狄，与他们谈判。”西林声音冷肃：“北狄和东篱火不容，北狄跟索日乌开放互贸，会让周边各国会以为北狄已经取得骁勇善战的索日乌人的支持，为他和东篱开战后，各国权衡人心向背时增加权重。北狄多年前受到东篱重创，他们急需拉拢各方势力。”

    西林此话一，李文简的眉果然皱了皱。

    他如何不清楚，西蛮以一挡十，将他们推到北狄人的手里，是怎样大的隐患？

    “北狄人野蛮暴，如果东篱败了，他们势必会反扑索日乌，以确保至无上的统治，他会如何置未被纳北狄疆域的万山之国不言而喻。”西林拿过瓷杯喝了几，抬起，对上李文简的目光，他的声音厚重很多：“我知，你是聪明人，聪明人一定会同意我的提议。”

    他在东篱这些年，听民生，访民，从谢寄宁的嘴里，从百姓的嘴里，从那些无数次熹园暗访的人上，窥见了这位仁名远扬的太的冰山一角。

    可他人之言并不足以让他托付全族人的未来。

    直到那日他亲临谢侯嫁女的宴席，为安胥之掩护，他才真正定决心。

    骤风鸟有追踪之用，他在飞羽和安胥之上撒了药粉，骤风鸟日夜不停地跟着他们。

    拿到账本之后，他又在骤风鸟的指引找到飞羽。

    “我何尝不知若你们投北狄，将对我们造成大的威胁。可是索日乌毕竟是无主之地，我要在边境跟你们开市互贸，将要面临周边诸国的诛笔伐。芸芸众生生而平等，所以我愿意帮助你们走困境。”

    李文简说话间，又端起桌案上微凉的茶盏喝一：“可即便是我的父皇，当初面对你族人的艰辛，也只是颁布一纸禁止买卖西蛮的政令。而如今，你却要我为你们大开方便之门，对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不可谓不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