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糕，愣愣地问：“孩的名字不是礼的取吗？”

    “他们取的不好。”李文简的嗓音略带几分嫌弃，拉过她的手站在案前，指着纸上的字问她：“你觉得哪个好？”

    昭蘅的手指起宣纸边缘，提起来对着日光。

    看着信纸上“李安”、“李平”之类的字，昭蘅神有些复杂。

    “平儿好，还是安儿好？”李文简从后拥着她。

    昭蘅闻言，转过脸来看他，反问：“你觉得哪个好？”

    李文简抵在她的，笑了一：“都很好，本想取名叫平安，又怕气数太大，上苍觉得我太贪心，只好折中，取个单字。”

    她好气又好笑，这人妄负天之才，给自己孩取名却如此随意。但念在他初为人父的张和拘谨，她只是默默地把那张纸折好，不动声地说：“回让礼再拟几个，让皇上挑吧。”

    李文简思忖片刻，笑着说：“是该问问父皇的意思。”

    昭蘅不想再跟他讨论孩叫什么名字，她希望他能尽快把他取的这几个名统统忘掉，再也想不起来才好。她忽然有想吐，忙偏过从白瓷碟里取了一粒青梅压，酸甜的味在间开，辗转纾解了胃中的不适。昭蘅开，笑着问他：“你喜小男儿还是小女娘？”

    李文简灿烂笑起来，偏过望着昭蘅，面绵绵笑意：“我谁都不喜，我只喜你。”

    昭蘅将手帕叠了叠，在角上轻轻压了，弯起了：“我是问你，想我生个小儿郎还是小女娘？”

    李文简捧起昭蘅的手，在她的指尖上反反复复地亲吻着：“那就生个儿吧。”

    昭蘅眨了眨，掀起瞧他。

    李文简用曲起的指在她肚上敲了敲：“等他生了，我就好好培养他，教他为国为君之。等他能辨是非，明真理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一国之君太累了，你要是孝顺的话，就赶把皇位拿去吧。”

    “我们教养来的孩儿，定是最聪慧、最孝顺的，早早地便将皇位继承过去。到那时，我有了许多许多时间，可以陪你去名山大川，周游天。”他俯来，将轻吻落在昭蘅的额，他凑近她耳畔，温柔：“过你喜的日。”

    昭蘅听着他的话，悄然伸手抚着平坦的肚，抿着笑了笑，莫名被他的话说动，竟然也希望腹中的孩是个儿。

    元宵过后，帝后决定移居庆州行。

    皇帝现在已经毫不过问朝政，他已经可以放心将一切给李文简。若非和燕赤大战后，北狄突然向边境袭，他甚至打算禅位于李文简，彻底甩手太上皇。

    他原是一书生，被世推到如今，这十余年囿于庙堂之上，为位所累，活得半也不快活。

    仅剩不多的时间，他想和少年所之人一起度过。

    庆州是他们两心相许的故地，临老了，还想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