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间涌起一阵阵意，忍不住掩轻咳了起来。

    他直的脊背弯了来，手掌扶着桌支撑着，不停地咳，仿佛肺都要炸了一般，剧烈地咳到最后，他松开手，掌心一片殷红。

    他好像变得有些恍惚，疼来得很突然，神思不清的一瞬，他踉跄退了几步。

    “殿。”

    昭蘅推门书房，便看到他形摇晃坠，急忙跑上前去扶他。李文简抵在昭蘅的肩上，他勉站定，墨发被风得凌，他几乎连自己的声音都要听不清：“、韧。”

    收到王延鹤的信报后，京城中大雪纷飞。

    李文简翌日醒来，剧痛难忍。昭蘅红着睛坐在床边，搭在膝上的手颤了颤，一一抬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向李文简伸手，指腹落在他的脸庞，将他脸侧被汗打的发，哽声问：“你醒了？”

    “你没睡？”李文简看着她熬得满是血丝的睛，声音沙哑地问。

    她把手从被底转过去，握住他宽大的手掌，轻声说：“太医说你急火攻心了，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我怕你醒来不舍得叫我，宁肯自己忍着难受。”

    “我想陪着你，能坐在这里陪你就是件很开心的事。”

    她永远都是这样，这样温柔而又定地安抚着他的伤，她从不吝惜她的意，让他知，自己在她中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她的每一个字都烙在李文简的心上，可是还是忍不住的疼，闹翻里时而浮乌蛇岭那场鏖战的惨景，时而浮现韧带血的脸，刺激得他呼困难。

    他的指节逐渐收，攥着她柔的手，像濒死的人攥住救命浮萍。

    “你不要担心。”昭蘅的声音变得那么轻柔：“我给宁将军去了信报，让他先去支援，无论如何都要救二殿。”

    “我犯了大罪，仿冒你的字迹，偷盖你的印鉴。要是被人发现，就惨了。”

    “你就是我，我也是你。”他的声音还有几分虚弱：“我们是夫妻……”

    昭蘅注意到他额角冒轻微的细汗，他的脸似乎也更为苍白。徐太医说他骤然吐血厥，需要慢慢休养。她便不再让他说话了，手将被四角都压实：“你再睡会儿，我让膳房给你熬些汤，等你醒了再用。”

    她认认真真看着他的脸，淡薄的灯光洒在他脸上，面容被照得有几分昏黄的脆弱。

    昭蘅的声音极其温柔，李文简神微动。

    他还是不要让她这么担心，这样对她、对孩都不好。

    他努力地向她挤一抹笑，说：“你陪我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