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蘅循声望去，终于看到了李文简。

    他已经换了洁净的寝衣，面上仍覆着面巾，就坐在床榻边。

    四目相对，昭蘅盯着他的睛，缓缓地眨了。

    “阿嫂醒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了？”李文简转过脸看向李南栖，声音清地问。

    李南栖歪着小脑袋，重重了，对昭蘅说：“阿嫂，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明白再来看你。”

    昭蘅向她挤一抹笑意说好。

    李南栖便哒哒地往外跑去，拉着薛嬷嬷的衣角走了。

    昭蘅还看着李南栖的背影，李文简已经起，朝着她一步步走过来。他一动，衣角翻飞，光华尽显。

    昭蘅撑着榻沿想要坐起来，可疲倦得厉害，半晌都没坐起来，只好抬手掖了掖鬓角凌的碎发，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李文简，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

    她心里忽然生一十分古怪的张，那丝丝缕缕爬到心上的绪源自于近来总纠缠着她的梦境。他在梦里也总是这样，向她走过来，可等她抬手去碰的时候，又像风一样散开。

    李文简俯来，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慢悠悠地问：“阿蘅怎么傻了？”

    温的手背贴着她的肌肤，沿着血蜿蜒游遍四肢百骸。

    她鼻兀的一酸，发哽，半晌说不话来，只朝他张开双臂：“抱我。”

    李文简俯，臂将她搂臂弯里。

    他的怀抱是温而充满意的，不像梦中那般轻盈如絮。

    昭蘅受到他不断收的双臂，仿佛要将她嵌，这被箍着难舍难分的觉令她痴迷。她贴着他的，用力地将他回抱。

    这样踏实的拥抱比耳鬓厮磨更熨帖人的灵魂。

    “欺负过你的人，我都置了。”李文简挂着浅笑，底却覆盖着在他脸上十分难得一见的翳：“在你睡着的时候。”

    “嗯。”

    昭蘅从他的怀抱里抬起，他额上还有些淡淡的粉的痕迹，应该是伤后褪痂的痕迹。

    昭蘅抬手，用微凉的指尖从他的额抚到鬓间，似乎想用这样的碰确认他真实的存在。她隔着面纱想去碰他的脸，可伸手到一半，动作又停了来。

    她怕碰疼他。

    “你这些日在哪里？”昭蘅抿着，睫颤了又颤，轻颤的睫，突然就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