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儿吗？”昭蘅走上前去

    十二月初一，太李文简继任为新帝，改年号承安。

    寝殿李文简的笑声传来，近日来，他因为陛的轰然离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笑过。她提起裙摆，迈步走殿，没了珠帘的遮挡，殿的形一览无余。

    他仍旧闭目，沉睡未醒，晨光勾勒他那略显松弛的侧颜线条，他不复当年俊，甚至因为病瘦得有几分脱相。

    一鸭黄般的红日，从河岸那冉冉升起。

    他抱着襁褓中的儿，用手指轻轻碰他圆的脸，逗得他咧嘴直笑。他也跟着笑。

    新帝登基，事多得人人都是连轴转，李文简早已亲政，之前跟皇帝没什么区别，登基对他的影响不大。倒是昭蘅，皇后临走前将打理之权到了昭蘅手中，事堆积如山。她忙碌得连喝的功夫都没有。

    皇帝：“我想起了我们之前的事。”

    皇后坐在他边，摇了摇。

    她轻轻地将手指探到他的鼻，受到他微弱的鼻息，她轻舒了气，真好，他又陪伴了自己一天。

    晚间昭蘅踏着积雪回寝殿，时间已经很晚了。

棂透来的暗淡晨曦，看着卧在自己枕边的男人。

    “我已经尽力了，可是真的好难。”皇后握着他的手，泪忍不住夺眶而。

    十一月二十一，葬庆州地。

    宣和十一年十月初三，东篱大行皇帝因病薨逝于庆州。

    皇后回，搀着他起。

    “我安氏之前，没有吃过糖糕，你第一次亲手给我糖糕，糖放多了，我齁得不行，还以为糖糕就是这个味儿。一直很纳闷为何你们会喜这样的东西。后来母亲才告诉我，那是你第一次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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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亮了，皇后起穿衣，和他一用过早膳后，他神难得地好了起来，牵了她的手，慢慢散步到了河边。

    皇帝借着她的支撑，缓缓地坐在了河边的亭，舒了气，问她：“阿毓，你知我方才在想什么吗？”

    他的语气带着笑，皇后却好似受到了那笑意之掩藏的惨淡和苍凉，不禁想起自己少年时的那些蠢事，想起她的那些丑荷包和难吃的糖糕。

    “我知，阿毓很好，一直都很好。”皇帝的绪似乎一时有些失控，“是我不好。”

    “阿毓。”皇帝唤到她的名字。

    皇后到有些震惊，怔怔地望着自己面前这个面容上布满哀伤和自责的男人。

    他握着皇后的手，中隐有泪光，颤声：“好。”

    她在黎明曙光中慢慢地吁了气，抬起指腹揩尽面上的泪：“这辈为了大局，我牺牲很多，但从来都落无悔。但我永远都记得你从前是如何快意潇洒的少年，为了我被卷无边无际的算计之中。你此生敬我我，若有来生，我还是愿意遇见你。”

    皇后凝视着他，微微一笑：“辈，我还你的妻。”

    曙光绚烂，皇帝佝偻的显得空前苍老，满疲惫。

    这一刻的皇帝，再不是众人一直以来所习惯的那个令行禁止的皇上了，他只是一个寻常男人，衰老病重，患得患失。

    皇后仰面望着他。

    皇帝醒来，睁便看到她坐在榻边，面向着远的朝，形宛如玉。那片将明未明的天空之，连绵的行尽是尚未修建完成的陵。

    皇后心惊，扶住了他的胳膊，颤声：“陛，我扶您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