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重生

    三月,万复苏。

    雨淅淅沥沥数日，今天终于放晴，光从破旧的窗照来,晃得昭蘅前一阵发白。她翻了个,了睛坐起来,脸上隐隐作痛。

    捧着发疼的脸颊,她再次思考起来，自己的脸会不会跟跛足大夫家里的那只臭老鼠一样烂得发臭。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生病了，这两个月跛足大夫给她吃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药，她脸颊一侧了很多红红的疹,破之后就会脓。但跛足大夫给她把了脉说没有问题，只是换季痦。

    她还想多解释几句,跛足大夫脸就立刻垮来,她怕他一气之不给看病，就不敢再说什么了。疮就疮吧，反正疮又不会死人。

    她抱着这样的想法过了两个月,然后到了今天，平常还算能忍耐的疼痛,开始变得尖锐起来。之前像是被蚂蚁叮了一，今天像是被狗咬了。

    天终于放晴，可以去山上采木耳菜了。她这样想着，故意不去理会脸上的疼痛，然后裹上的衣服，起到隔去看。

    结果房中被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在房中。她又去灶屋里看了圈，灶膛里堆着火，锅里温着一小碗冒着气的豆面汤。应该是门活前给她留的早饭。

    她拿了木盆蹲到门前的小沟旁漱了洗了脸,然后把那碗豆汤面喝完，才挽着她的小篮去山上采木耳菜。

    这个季节的早晨，还很重，她故意把扎得的，一小节瘦削的小，免得被打。

    以前村里人多的时候，她经常跟着李婶他们一起山，有时候是去挖野菜，有时候采草药，有时候去打猎。

    可是两年前闹旱灾，村里很多人都南逃命去了，人越来越稀薄。路两旁原本都是村民的房，但荒废几年没人拾掇，都变得破破烂烂，有些地方墙都坍塌了，树枝从堂屋里来，整座房都被藤蔓野草覆盖。

    原本住人的地方满了茂盛的植，不时有野兽没，所以不许她独自山。

    可是这个季节，青黄不接，外面又到都在打仗，家家都没得吃的，山的树都被饥辘辘的村民剐来吃了。

    她昨天看过家里的余粮，只有不到半斤粱面，一斤多豆面。舍不得吃豆面，都省着给她，自己都去岭沟挖的野菜煮汤。

    所以，她想悄悄山采些木耳拿到集市上去卖，卖了钱就可以换白米和豆面煮粥喝。

    前几天她悄悄来看过，知什么地方有木耳菜。

    周围安安静静的，山里的一切都很宁静，草丛里偶尔有几声虫鸣。她捡着净的路走，因为的草丛里说不定藏着冬眠苏醒的蛇，往草丛过时，她也会先用手里的镰刀拨开草丛。

    循着前几天的标记，她很快就找到了木耳菜的地方。

    经过几天丰沛雨的溉，那些木耳菜得很好，一丛一丛挤得跟簇一样，她很快就采了满满一大蓝，往山走去。

    难得的好天日，薛家村的女人们大多都聚在溪边洗衣裳。去年一冬都在雪，开了又细雨绵绵，家家都攒了很多待洗的衣，她们一边闹闹的洗衣服，一边谈天说地。

    正说着话，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