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钱袋里的钱都倒来，对薛氏说：“这是今天剩的，我放您钱袋里去。”边说边往薛氏屋里走。

    薛氏想到屋里的东西，她急忙起想去拉住昭蘅，可她已经跨了去。

    一的绳索从房梁上垂，在昭蘅面前晃晃悠悠，将窗投的光割裂。

    昭蘅嘴颤抖，泪哗然往掉。

    她默不作声地站到床上，踮起脚将绳解开，挽成一团往灶屋走，将绳熊熊燃烧的灶膛里，然后蹲在灶前，大声哭了起来。

    薛氏心酸不止，站在她后，隔了很久，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唤她的名字：“阿蘅。”

    昭蘅忍不住抓着她的手，把脸贴了过去，哽咽：“娘，您不要阿蘅了吗？”

    薛氏见她哭得满脸是泪，那还说得狠话，只把她的捧在怀里，同样哽咽：“疼阿蘅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

    “那您不许抛我。”昭蘅了鼻，委屈地说，“我现在会采草药，会打猎，还会绣帕，一定可以赚很多很多的钱，我们会越过越好的。您要是不在，我就是孤儿了，我不想当孤儿。”

    薛氏抱着昭蘅，泪大颗大颗地落来。

    “不会的，不会让我们阿蘅孤儿。”

    吃完晌午饭，昭蘅扶着薛氏到床上休息。

    没一会儿，李婶家的谷雨来叫她一起山采草药。她看了看床上的，生怕自己一走，她又要去寻死。

    不敢离开半步。

    可若不去想办法赚钱，她也活不去。

    昭蘅看着窗外的云雾缭绕的青山，清秀的眉轻轻蹙了。她忽然想到什么，哒哒地跑回自己屋，从床翻个小折。

    那日临走前，那个奇怪的人给了她一盒心和这本折，告诉她以后要是有事，可以拿上那本折去朱雀街安府找他。

    她没想过还要再去找他，就把折和心都收起来放在床。

    昭蘅拍了拍小折上的灰，对着日光看了看上密密麻麻的字。

    她一个也不认识。

    无所谓，不识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把折揣到衣襟里，又跑去找到谷雨，请她帮自己看着，她要城一趟。谷雨讶然：“你一个人吗？”

    昭蘅看着快要雨的天，边披上斗篷边说：“嗯，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城很远……”谷雨满脸担忧，“又快要雨了。”

    “没事的谷雨，我跑着去。今晚上一定能赶回来。”她对谷雨说：“我回来给你带京城的。”

    谷雨犹豫了，终于了。

    有谷雨在，昭蘅放心地揣着那张小折离开。

    昭蘅以前跟着李叔到城中去过几次，她循着记忆中的路往京城跑去。

    半上起了雨，远远近近的山峦都笼罩在日烟雨中，漫山的杜鹃被急雨摧得七零八落，一团团如火的朵折损在路上，被匆匆跑过的昭蘅踩泥里。

    雨打在屋的瓦檐上，像是碎玉珠般倾泻而，从半支的窗里钻来的风带着的天味。

    牧归提着灯笼才回晏山居，便瞧见书房的灯火将李文简的影映在了绡纱窗上。

    “公。”牧归停来，忙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