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注意到香案上新的香，有些疑惑，小往日并没有在夜间烧香的习惯，今晚怎么突然烧了三只。

    陈离悦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只剩尾端的香，清艳的脸上现了难得一见的浅笑：“今夜我也有些困倦了，回去休息罢。”

    侍女乖巧应，将之前的疑问立即抛于脑后。

    大的树冠中，两人看着她们从佛堂中离开，回到自己院中。

    等两名女关上房门，明禾问：“所以，我们刚才在这里看着，是为了什么？”

    董章沉：“大概是为了赏这无边月吧。”

    明禾无语。

    董章没在打趣，将之前的事和明禾大略提了提。

    明禾不解：“不论如何，陈离悦终究是陈家女，女心，你不担心她将这个消息告诉陈晋榆换取父亲的心？虽然陈晋榆不在意她，但是终究生了她，将她养大。不是在陈家，还是去佛门，她作为世家女，过的已经比很多普通女好。这样没吃过真正苦楚的人，真的能到你希望她完成之事吗？”

    明禾的顾虑并非无稽之谈。

    俗语有言，幼时得不到父母关的孩，大后往往是最在意父母的人。

    为了求得父母一丝关注，耗尽心血也不在少数。

    更何况，家族辈的桎梏，男尚且不能轻易挣脱，陈离悦一名女又何以有这般的勇气？

    明禾虽然和皇家有些渊源，但是小时候过的并不好。见过底层民众困苦，生于贫家的女别说父母关，能好好活来已经是不容易。

    所以，明禾并不认为不受父母护，但是终究是有一个世家女的名，不愁吃穿好好大的陈离悦有多少值得苦闷的地方。

    明禾不明白董章为何如此笃定对方会和常人不同的选择。

    董章懂他的意思，他的目光看向天边苍茫的月：“明禾，苦难是没有办法比较的。生存的苦难是苦难，但是心灵的苦难也是苦难，两者并无优劣之分。”

    明禾心中隐隐有所动，但是他并未忘记自己最在意的问题：“若是她最后选择将青羽卫即将对陈家手之事提前告诉陈晋榆，又该如何？”

    “我们即将对陈家手这件事，你认为藏得很隐蔽吗？”董章反问。

    明禾瞳孔微睁，难不隐蔽吗？

    董章摇笑：“怕是这午京城有些门路的人家都隐约猜到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