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黑夜里，显得更加缠绵悱恻，是这个年代的歌曲里不存在的柔意。

    温明曦笑眯眯地低声问韩羡骁，“好不好听，没想到听歌都能跟吃糖一样吧。”狡黠地去看他，可惜被窝里太暗，互相接收不到神。

    韩羡骁摸摸鼻，语带嫌弃：“什么靡靡之音，还吃糖……”

    温明曦踢了他一脚，“那你去，去。”

    韩羡骁猴一样搂着她，两人闹腾着倒回炕上，啧啧：“我啥要去，不。”

    104

    第二天是小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温名生的妹妹、温明曦的姑姑温名，一大早就送了一盘灶糖过来温家。

    温名就嫁在隔的八里乡小林庄，走路没多远, 和哥哥一家关系也好, 时不时就回来一趟。

    年迎镇有互送过年糖的习俗, 她趁着一大早清闲，就给送来了，互相送福气。

    温明曦很喜这个姑姑，在原的记忆里，这位姑姑打小唱戏听曲, 学得也有模有样的，人也实在开朗，有啥说啥，不得不说, 格和大还真有像。

    温名是温名生的小妹，李的小女儿, 自己三个孩还没生娃, 所以一来, 看到老温家一大群娃娃, 就笑得合不拢嘴。

    温名戏也多, 俨然一个老孩王, 会唱曲, 学动叫，把小鱼儿和铁妞铁逗得咯咯地直叫，三个人都挤在温名跟前, 要姑姥姥教。

    温名没有辈架, 就抱着两个孩, 真的在教他们学鹅叫学狗叫，随手捡了片菜叶，还能曲来，把小鱼儿惊得两放光，“姑姥姥好厉害呀！”

    闹了好一会儿，尽舍不得，但今天是小年，温名还得回去扫尘，陆英给小姑装了满满一大袋的东西。

    温名要离开的时候，温名生喊住了她，“小妹，等我一起走。”

    温名生拎着一袋粮米扛在肩。

    “哟，老哥，又要去问老战友啊？”

    温名生笑笑，“他家里工分不多，能帮一是一。”

    颠了颠肩的大米，“这是前几天队上发的，咱家里有米，够吃了，这就拿去给他。”

    温名生说的是老战友张拐李，正常人名字当然不会跟着铁拐李取，老张年轻时在战场上伤了一条，成了拐。

    他人老实，任劳任怨，训驴训骡有一，大队上最执拗的骡，脾气跟茅坑的石一样臭，就听张拐李训，只有他能驾驭。

    回到老家后，张拐李就在大队骑骡运米粮，这骡，是大队最壮实最能抗的，一次能拉的重量，比别的多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