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走着走着，居然在一个池边停。

    骡停来的地方，许是因为这几夜一直被踩踏，雪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更浅更凌。

    韩羡骁是当兵的，侦查能力向来锐，拨开刚覆上的雪层，这一片果然和别不一样。

    打开带在上的手电筒，能看见土地上还残留着骡的脚蹄印，人的脚印，还有一分米袋的压痕，还有几拖的轨迹，应当是拖着米袋留的。

    韩羡骁是没想到林家勤这么黑心肝，这么多福利粮，宁愿扔到池塘里，也不发给村民。

    骡不能来太久，韩羡骁找到地方后，便又上了骡车原路返回。

    把骡栓回骡圈里，米袋搬回去，这才又回到池塘边。

    刚刚只是初步侦查，现在还需要证据，池塘太，寒冬腊月不可能去找。

    韩羡骁找来一竹竿，撑直了往池塘里戳。

    左右动，上戳着，果然有一片的和别不一样。

    池塘底都是淤泥，能戳去，但米袋碰到竹竿，因为竹竿端不是尖的，没法戳到袋里。

    米袋堆积得像座小山丘，用力一划，便有的落到池塘底。

    韩羡骁刚把竹竿放，就听见不远有脚步声传来，提提踏踏，人还不少。

    赶另一边的枯木丛，侧着躲在树林里。

    林东海带着一群人来，有人打着灯，有人望风，有人划着一艘船丛池塘另一边过来。

    韩羡骁看着他们把福利粮捞起来，一袋一袋地数，搬到船上，无声无息地划走了。

    一船的米粮，就这么被运走了。

    林东海带的人不敢闹大动静，搬好了就走了。

    船挂着灯，韩羡骁就在黑暗中望着那盏灯，看它划池塘，停在池塘。

    他跟着那艘船走，最后看着那艘船被摇一片芦苇里。

    黑夜里的芦苇有些吓人，呼啸着北风，每一枯的枯萎都像会叫嚣似的。

    船夫裹着大袄也害怕，停了船，立刻麻溜地提着灯看路走了。

    韩羡骁一大早和温明去找的，就是这片芦苇，把船摇回去，再把福利粮扔回池塘里。

    淌着来的米粮，在寒风中了一夜，已经变成一袋一袋的冰。

    温明早上一边搬，一边对林家勤是破大骂。

    俩人就在池塘边等着，等着村民找过去，才跟着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