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朝她招手：“青妹妹，真巧啊，我们选的一节课。”他一副睡惺忪的样，也不知昨天玩到多晚，旁边还坐了两个女生。

    她习惯地从后门教室，没想到一来就看到个熟人。

    她猜的都对。

    他的语气让顾青想起他昨晚说那句最直白的话时的骄恣。

    华盈：“不知。但我猜碰了一鼻灰。”

    顾青：“是巧。”

    她知他是不怕的。

    谭朝月：“没有。”

    不等他回答，顾青一手勾着针织开衫，从栏杆上了来，站在他面前。

    “不去。”

    仅凭一串号码，他就让她无所遁形，看似什么都没说，实则告诉她，他什么都知。轻描淡写地，就让她里里外外难堪了个透。

    她坦然大方得仿佛来救他的女菩萨。话语的暗示和她的神一样，直勾勾的，偏要将他拖她的半边黑暗。

    翌日，薄谈分手的消息果然很快传开。

    她们宿舍四个人里，华盈和郭玉学的术史，谭朝月则和顾青一个专业。

    “什么？”她问。

    落地后，她需要仰去看他。

    薄谈勾了勾嘴角，手腕悬空，提笔。

    他写完后，顾青收回手看了看，是一串“13”开的手机号码。

    一时分不清谁才是今晚的猎。

    薄谈上笔盖：“薄谚他爸的。”

    猜到他要写什么，顾青把手伸了过去，小臂侧白皙的肌肤对着他，笑着说：“写这里就行。”

    绿的裙摆到她大一半的位置，像盛了月光。

    “这里没人吧？”顾青问。

    郭玉：“怪不得。”

    郭玉问：“动作太快了吧。那结果怎么样？”

    这是他给她指的明路。

    她问：“这是？”

    缺大德的事被他得很礼貌。

    笔尖落在肤上，很，顾青暗自咬了，才忍住轻颤。

    顾青：“……”

    “不怕冷”本人也躺在自己的床上听着。

    中午，顾青回了宿舍。其他三人也在。

    华盈带回来了最新的八卦：“我听理系的人说，昨晚就有人去实验室楼等薄谈了，穿的那叫一个少，也不怕冷。”

    男生又说：“明晚阿谚生日你去吗？”

    “对了盈盈，你怎么知那么多薄谈的八卦啊。”郭玉问。

    顾青不想坐后排跟他们一起，其他位置又差不多坐满，她就去了教室的第一排。

    听着她们聊天的声音，顾青昏昏睡，迷迷糊糊地又想起了昨晚碰的那一鼻灰。

    理系大楼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没有人声，只有蝉鸣声还在，显得周围很安静。

    她早就知他不是好招惹的人。

    骨节分明的手笔肆意，沿着她的动脉的方向写一串数字。

    她的另一个舍友谭朝月在那里。

    薄谈从她旁边绕过，走的时候还轻声说了句：“不客气。”

    顾青早上去上公共课的时候，走在她前面的两个不知是哪个系的女生就在讨论这件事。

    那里的肤通透，隐隐能看到青的血，像上好的宣纸。

    华盈：“我有个朋友，小时候和薄谈住一个大院，认识他。我听我朋友说的。”

    顾青：“……”

    华盈：“但我也就知这些。”

    像是没想到顾青会坐到第一排来，谭朝月意外地看了她一。

    薄谈：“我可以给你指条路。”

    “你想多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们的恋是那么谈的。和妹妹过家家有什么意思，才能带你受谈恋真正的快乐。”

    顾青几乎是僵在原地，然后白着脸看那清俊的影消失在东门方向的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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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谈从后的包里拿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