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听过这个词了，来了清挽镇之后，他再也没和家人在一起过过新年。

    海番市有个习俗，每年大年初一的早上，家家都会在门摔碎一个瓷碗，寓意岁岁平安。

    在他22岁之前，每年的瓷碗都是他摔的，可那又怎样，依然没能碎碎平安。

    哄完客人的小孩，陆知鸢扭看见靠在后门墙边的人。

    眉低垂，看着地上，像是在神。

    陆知鸢轻步走过去，歪着脑袋看他：“怎么站在这儿啊？”

    温的声线让江枭安静垂着的睫微微颤了一，底的绪来不及收。

    那双睛，过淡然，沉过暗，涌过狠戾，却唯独没有像现在这样，溢满柔弱和苍凉。

    让陆知鸢的目光陡然怔住。

    而江枭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底的神，他别开脸，站直：“刚刚听见声音，就跑过来了。”

    陆知鸢也回过神来，扭看了地上的玻璃碎片：“还有几个瓶没来及收，就不小心打碎了一个。”

    江枭没说话，转了院，拿着墙边的扫把来，弯着腰，把碎了一地的大小玻璃碎片都扫了净。

    陆知鸢略有无措地站在原地，想开制止，不知怎的，又被他刚刚的神的失神

    江枭把玻璃碎片倒在了自己房间的垃圾桶里，扫把和簸箕都放回墙边后，他回去刷牙洗脸，没烧，他就冷洗了个，洗完随便了两后就了门。

    当时陆知鸢店里有客人，看见他走的时候，本来还想跟他打声招呼，结果客人问了句什么，而江枭的步又迈的大，客人的话还没等她回完，江枭就没了人影。

    一号街往南大概一百多米，有一个澡堂。当地人冬天都不在家洗澡，都去泡澡堂。江枭也去，不过都是一大早，有时候去的时候澡堂里没人，来了还没人。他洗的快，不泡公共的池，只冲淋浴，更不像别人那样找人搓背，但是隔三差五的会叫上小野。

    快到网吧门的时候，小野从五号街里跑来，看见他发着，就问他：“枭哥，你去洗澡了吗？”

    江枭说没有，到了网吧门，江枭站住脚：“吃了吗？”

    小野摇：“我妈回来的晚了，让我来随便吃两。”

    江枭朝隔不远的小饭店走，小野立跟上：“枭哥，明早要去洗澡吗？”距离上次给江枭搓背，已经过去四五天了。

    江枭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又问他：“面还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