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琛笑，“仗义行仁，扶危济困你倒是得不错，只是你比阿如应当大不了几岁吧，自己尚且一孩气，怎的照顾她大成人，倒是别把阿如这个好孩给带歪了。”

    聿琛禁不住也夹了一块鱼在碗里，“你似乎很喜吃这个烩鱼？”

    烟景窃喜，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可见他还是会给她机会的，她禁不住便有些手起来，真恨不得现在就去厨房庖馔几样拿手菜来。

    他吃相也是极好的，坐姿端然有范，意态悠闲，吃东西的时候有条不紊，落落自如，看他吃饭都别有一番风味，很是饭。他拿筷的手骨节分明，又修又白皙，像玉笛一般，羌悠悠，可奏相思曲。怪不得每次被他的手指碰到，肌肤都会起一粒一粒的疙瘩。

    聿琛吃了一鱼，似乎觉得这鱼比前几日吃的味了几分，嘴角微扬，应了一声，“唔。若你真有烹龙庖凤之手，我倒也不介意尝一尝。”

    聿琛笑，“你唱的扬州小调还不错，我只需你在宴会上唱几首曲助乐便行了，于你来说并不很难，明日巳时你来瘦西湖东园的画舫上，我自有安排。”

    烟景中一亮，她还能帮他？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她登时豪地，“我能为公什么？只要我能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烟景望着他秋波一转，笑说，“我自幼便极喜吃这菜，鲜香，最那的，极了，吃多少都不会腻。说起来，这菜是大菜了，我费了好些功夫也学了一手，你若不嫌弃，日后有机会，我便给你吃。”

 大耳腹便便？烟景一听到这个词便想到扬州盐商的样，形容得可真是丝毫无差了，烟景忍不住嗤地一声笑声来，“你这是在拐弯抹角骂谁呢？莫不是城中那帮盐商？他们可个个都是富得油，鼎铛玉石，金块珠砾，也看得跟泥沙一般了，扬州城没人比得上他们，我听闻有的竟用人参、白术、大枣等饲料饲养母，每天便吃这样的来的，可真是奢靡太过了，扬州虽说是一等一的风富贵之地，可那繁华富庶终究是那些盐商富的，仍有不少贫民不果腹，衣不蔽。奢侈太过，损他们几句也是应该的。”

    饭毕，将饭菜撤去以后，便有人端上上好的碧螺茶来。

    他竟小看她，烟景有些生气了，哼了一声，“我是的歪了，不矜持不正经，才会上赶着要嫁人家，人家还不稀罕，所以我记住今日之耻，阿如这么好的苗，一定会把她调理得聪明丽，知礼大方，将来嫁一个好的人家，八抬大轿风

    烟景夹了一块鱼放嘴里，想到那些盐商也要把手中的鱼让些来给别人，肯定是极不愿意的，“你有什么法，能让他们忍痛割？”

    聿琛端肃神，“本朝盐业几乎都在淮扬，扬州盐务自是繁荣无比，盐商获利丰厚，拥资数百千万，便极尽奢华之能事，竞相攀比，扬州的酒繁华，也是因着这风气而起，这些个盐商只知饱终日、挥金如土、纵享乐、结官员，若能让他们收敛一这侈靡之风，分利于民，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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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胃似乎也不错，饭菜得也多，只不过吃完后也不显饭气，还是那样神采奕奕。

    烟景笑嘻嘻地，“既然公已经安排得这么妥当了，烟儿自然恭敬不如从命，烟儿虽不才，但也不怕献个丑。”

    聿琛中闪过一丝光，笑，“这个好办，我已经有了主意，但需要你的助力。”

    烟景边说边勺了一勺汤，轻饮了一，鱼的鲜和炖来的汤香为一，真是人间至味，不禁满脸陶醉，“公你也尝尝这个，真的好吃！”

    这扬州菜他此前已经吃过几回，烩得很是细，味清鲜而略带甜味，滋味醇和，平时在里的菜也有一些淮扬风味，只是觉得味还好，也没有说特别偏，此刻看她吃得滋滋的，的红上还沾着莹的汤，好似那菜是人间味一般，跟以前吃的滋味都不一样。

    烟景吃得太饱，饭气攻心，有困困的，喝了几酽酽的碧螺后提神了不少，她双手握住茶杯，便跟他说起阿如的事，“阿如的娘昨日过世了，临终前将阿如托付给我。我答应了她会将阿如带在边，照顾她大成人。”

    怪不得他冬至那日问她有没有什么才艺，原来是为了这个，幸好她不是谨守闺阁之礼的，虽然最近家中得严，但明晚偷偷溜来就是了，而且也想亲见识见识他的手腕，怎的能让这帮盐商乖乖儿地割。

    烟景暗想，他这不是对猪有成见，而是对扬州盐商穷极奢靡的派有成见。

    与他在一起吃饭，烟景胃大好，倒也不作态什么的，吃了两碗米饭和好多菜，肚都吃撑了，顿心满意足，终于放筷，手肘撑在桌边，托着腮歪着脑袋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