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竟似没有涂过脂粉一般。一会聿琛画完, 黑漆漆的眸里闪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烟景惊呆了，镜中的这个人还是她么, 不是细白面的清俊少年了, 而是黄糙的青年男, 在她看来起码丑了十倍，老了十岁，细弯的小山眉让他画成了的剑眉，鹅脸好似了颌骨般变成了小方脸，小巧翘的琼鼻也变成了圆圆的蒜鼻。不知他用了怎样的技法，可以将她画成这般样，简直如换了一般，不可谓不神。

    烟景吓得赶把镜丢开了，一脸哭无泪的表对着他，“殿，你又欺负我，你这是在报私仇……呜呜丑死了，我不要见人了啦。”

    聿琛忍住笑意，戏谑地：“所以你要知丑而退么……”

    烟景嗔：“原来你是打这个主意！你把我的脸捉成这个样，我偏要到你跟前膈应你的睛，反正我又看不见。”

    聿琛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你这样很不错，我看着舒服得很。”

    烟景气噎，这人嘴怎这样损呢，小姑娘哪个不，她着这么一张糙汉脸总是觉得脸上有个疙瘩似的难受，忍不住想把它掉，可是又不能，好想打他，好想！

    她反笑：“我知殿画技鬼斧神工，可是审不太好的话，的确只能画成这个样，我知殿尽力了，所以我不会怪殿。”

    “唔，我的确审不太好，保不准还会不断退步，所以我不能保证你的脸次会被我发挥成什么样，你最好事先祈个福。”

    烟景要被他气哭了，杏直瞪着他。可谁让这是她自找的，自找的！她只能默默咽去。

    聿琛又瞧了她几，握住她柔的小手包在掌心里，嗤嗤笑：“好了，别再嘀咕了，这样便很好，无人会注意到你。到了文华殿，你便跟着来在殿随侍候，不可离了半步，也不要多说一句话，只在案旁侍候笔墨，端茶送便可。”

    因文华殿离东不过数百步，因而聿琛没有乘步舆，只步行轻便而去，后跟了八个太监，捧了壶，唾壶，团扇，拂，执了净巾，雨伞等各随，分左右而行，簇拥着聿琛朝文华殿逦迆而去。

    烟景便在左边第一个，手上捧了个壶，只望着聿琛后的织绣的衣摆亦步亦趋，满心喜。

    了文华门，走过一条石铺成的甬，烟景和另一个随侍太监跟着他了文华殿的正殿里，分别侍立聿琛在两侧，其余的太监便到殿外各值守。

    聿琛端坐在正殿当中的宝座上，宝座前是一张紫檀木大案，案上垒着如山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