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纸，从笔架上取了一锋的狼毫笔，蘸饱墨，在纸上笔墨淋漓地写陶渊明的小赋《归去来兮辞》。

    写毕纸上墨痕尤未，先拿起来自笑：“胡写了几个字，莫笑字丑。”

    烟景见他今日早早回来了，又写这么有田园乐趣、洒脱自然的诗句，便知他心极是不错，应当是朝政之事有了好的消息。

    且他擅书法，写得一手遒劲又妩媚的行书，他说自己字丑，绝不是什么谦虚之词，实则是极度自信，就等着她去夸他一通了。

    烟景领略了这一层意思，便凑过去看他的书法，脱而：“殿书法佳妙非常！书风潇洒飘逸，浑然天成，有、有、有……”她很想说一个书法大家的名字，可是卡壳了，想了半天没想来，想着这可要闹笑话了，正急得搔首伸颈，一瞥见他另一张桌案上赵孟頫的法帖，忙：“有赵孟頫的大家之风！”

    聿琛失笑，忍不住拿手指轻轻敲了她的脑袋，“好一只呆鹅！”

    烟景微微垂，半咬了嘴，此时一阵夏风从开的门窗了来，得她上的轻纱衫裙盈动，如池岸边的柳飘拂。

    聿琛看得心中一，双眸熠然，又禁不住提笔信手写：“淡白梨面，轻盈杨柳腰。”笔势如风，牵丝游走，写得妩媚风极了。

    烟景脸红得似火烧一般，也走了过去，从他手中夺过笔，在纸上画了一只小虫，掩嘴笑：“可是有这只的小虫煞风景，它好讨厌的……”

    聿琛忍不住伸笔在她的鼻尖上了一，“喏，小虫在你鼻上爬了。”

    烟景整个人蹭地一起来，小脸皱成一团，用手摸了一鼻，琼玉似的鼻一便被墨染黑了，睛瞪得又大又圆，看着特别像只可之极的京小狗，聿琛竟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门外的太监听见太爷的大笑声，都惊异非常，因为他们此前从未听见太爷这般笑过。

    烟景恼得直跺脚，“讨厌，你讨厌死啦！”

    烟景随手从笔架上抓了一只拳的狼毫斗笔，沾了墨，也要扑上前去画他的脸，却早被他捷的手躲过了。

    烟景扑了个空，重心不稳，整个人看便要栽倒在地，却早被他勾住腰，夺了手中的笔，一把抱在自己的膝上坐了。让她的后背贴于他的前，伸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的两只小手分别攥在手心里。

    这样亲密的接近让她一便忘了方才的嗔怒。两人视线相对，她的目光痴痴的，他的眸里像邃的夜空里落满了星光似的熠熠发光。

    因为月事才第一天，她的小腹有些酸疼，方才闹腾了一些，小腹竟比之前疼了。烟景将埋在他怀里，整个人便不动了。

    “怎么了？”聿琛柔声，见她缩着小脑袋，以为她还在恼他，不禁伸手了她的脑袋一地安抚着她。

    烟景的声音小得可怜，像小猫咪似的嗷呜了一声，“肚痛……”

    聿琛里闪过着急之，便要放她来，“我上去传太医来给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