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朋友了吗？”

    ……

    二结束之后，云晚汀大病一场，不得已休学一年，如今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

    吐掉中泡沫漱完，云晚汀还没抬手摸洗面的位置，顾休与已经将酸一样的膏挤掌心里，轻车熟路地在他脸上。

    云晚汀闭着糊糊：“唔……凉。”

    。

    顾休与一面开了温给他冲泡沫，一面低声：“一年没去学校，有事上给我打电话。走路慢一，千万别跑，这几天风大，教室就尽量罩，新老师或者新同学对你不好的话，别瞒着我，还有……”

    云晚汀：“……”

    在顾休与看来，他不是去上学，倒像是去上刀山。

    “知啦，”他随应，又，“顾叔叔，你中午不要从公司过来，我会去堂的。”

    男人一顿，才隐告诫：“那不准再在教室吃冷面包。”

    云晚汀：“……”

    他小声咕哝：“都说了不是冷面包，明明还有。”

    他有些同地想，顾休与或许真的会讨厌贺无野很久很久，一直记得对方给他吃“冷面包”。

    洗漱过后，云晚汀上耳机听单词，顾休与就给他脸上宝宝霜，再轻轻拍开。

    搽完脸，又站到他后，熟稔地给他梳发。

    他小时候留的是发，起初可把顾休与难倒了。

    云晚汀记得，他恢复好了能去幼儿园的第一天，顾休与将他收拾得净净，而后拿上他的小书包就要送他上幼儿园去。

    他愣了，牵着顾休与的袖，犹豫：“顾叔叔，我的发还木鹅有扎。”

    他妈妈是吴越人，小朋友讲话的腔调有些受影响，说“没有”的时候听着像“木鹅有”。

    顾休与：“……”

    他声线仍然镇定：“我查一。”

    很快搜到了教程，可云晚汀的发丝在指间弯弯绕绕，半晌都未成型。

    盯着屏幕上灵活翻飞的手，顾休与抿了抿。

    小晚汀看不见，可时间一久，也隐隐意识到顾休与不太会扎发。

    他善解人意地安：“顾叔叔，弗要，我们去幼儿园吧。”

    正巧请来三餐的刘阿姨洗过手从厨房来。

    她瞧着顾休与一脸的如临大敌，不由忍俊不禁：“先生要是不嫌弃，我来试试吧。”

    顾休与沉默着让到一边。

    刘阿姨只看了一遍教程便收回视线，迅速开始收束起小晚汀的发。

    顾休与见状，便先卧室去给云晚汀的盲杖贴贴纸——小朋友的盲杖每天都得换新贴纸，今天要贴小……一只粉的、唱歌很好听的母。

    来时，顾休与便见刘阿姨看着镜里俏稚的小辫，满意地啧啧赞叹:“哎哟看这漂亮的，我早就想有个孙女了，我看别人家那小孙发跟小刺猬似的又短又，也没法梳……汀汀给阿姨当孙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