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休与不动声：“明早有新送来的可可粉，本来想着你明天表演，早餐多放一勺的，真不喝？”

    小朋友怔住，轻轻“啊”了声，又定：“真的！……那回家之后奖励汀汀，多放一勺吧。”

    顾休与继续拨人家的小算盘：“当然可以，但新送来那会儿直接喝是最好喝的，你自己不也说过？”

    可真把小朋友为难坏了。

    他无意识地搅着两粉莹莹的指，最终小猫断腕：“没关系，次再喝新的，哥哥压坏就没有新的了。”

    顾休与回答：“好。”

    这少东家向来喜怒不形于，项志甫总觉得自己从这一个字里听一咬牙切齿的意味，只是没来得及琢磨。

    项志甫一转，见周箴训若有所思，忙补充：“岁数没差那么大，肯定不是顾总亲生的。”

    周箴训也忙：“明白。”

    他心那肯定不是啊，那要是亲生的还把照片藏得跟传家宝似的，那成什么了？！

    周箴训手机弹消息提示，是顾休与叫他办公室。

    他这才拍了拍项志甫：“走吧项总，一块去。”

    顾休与端坐在办公桌后，与往常相比似乎并无不同。

    除了衬衫领与肩膀几明显的褶皱。

    周箴训：“……”

    哪怕褶皱抚不平，办公室里又不是没有备用的衣。

    顾总可真是……

    讨论公事的全过程，周箴训目视前方，半不朝闭的休息室房门瞥。

    约莫一小时，休息室传一窸窣响动。

    周箴训支棱着耳朵仔细分辨了，怎么仿佛是哭声？

    他正思索，顾休与已飞速起，撂句“今天先到这，你们工作去吧”，便快步了休息室。

    顾休与奔到床边，云晚汀并未醒转，仍然阖着。

    可泪珠却淋淋漓漓从尾落，须臾之间整张小脸都哒哒的。

    泪汹涌，哭声却微弱，活像委屈却虚弱的小猫。

    顾休与眉心锁，急忙俯低捧住他脸，嗓音都不敢重了，唯恐惊醒他：“幺幺，幺幺？”

    云晚汀微张，中喃喃说着什么。

    顾休与将耳朵凑过去，凝神细听，才晓得云晚汀念的是……“陆侵”。

    他神凝固，云晚汀却倏然睁开了。

    少年仍在泪，却惶惶然地张着双臂勾住前人脖颈，整个扑顾休与怀里。

    继而又照着顾休与心窝来了一爪，迷迷糊糊地、用依恋至极的语气叫：“陆侵……”

    顾休与额角青几乎爆开。

    可哪怕这关，本能却仍然驱使他先抱了怀中人，将那本没想扑向他的柔牢牢罩住。

    而后才咬牙关，从齿里一字一字挤来：“云晚汀……你想抱谁？”

    云晚汀起初还沉浸在梦境中。

    尽他记不得半梦境的容，只觉得心酸酸涩涩，总忍不住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