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六皇府，他突然看向旁边的一座荒废的府邸。

    迅速在脑里回忆京城的地图，他脸上恍然之，“原来这里离废太府还近的啊。”

    这府邸便是废太府。

    江河思忖片刻，顺便到废太府走一趟。

    废太府荒芜一片，如果不是知里面其实住了人，江河还以为这里是一个坟茔呢。

    废太是五年前被废的，姬妾走的走、散的散，除了太妃和女儿实在无可去，也无人敢收留，只能跟废太一起被圈禁起来。

    “这太妃还不错。”

    江河看着月一排排蔬菜，自言自语，心里对皇帝更加不齿。

    就算废了，还是你的儿，别的不说，好歹饮上用心吧，单看这蔬菜的植地之大，就知废太一家衣堪忧。

    不过，相比起废太妃，废太就是个废！

    此时他烂醉如泥，还将自己往死里黄汤，嘴里喃喃地喊着：“父皇……为什么……您要这样待我？”

    江河站在暗，居临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样对你？这不是废话嘛？

    废太是元后所生，老皇帝还是有几分的，可他已经老了，而太年轻力壮，成年的太天天在他面前晃，简直是戳他的心。

    儿英姿发，如年轻的雄狮，仿佛在质问他为何总不死让他上位？

    当皇帝的能甘心吗？

    对于酒鬼，江河实在没多大的耐心，特别是太微微的颤抖手告诉他，他度酒中毒，即使现在戒也活不少多久。

    空旷简陋的屋里，昏暗的灯光，穿着布麻衣的太妃正在教导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识字。

    小姑娘学了会儿，有些沮丧的声音响起。

    “娘，对不起，我太笨了！我都读二十遍还是记不住。”

    江河站在外面，默默地。

    这小姑娘确实不怎么聪明，一句话反复读了几十遍仍是背不来，而且她的反应还慢，他这旁观者看得都为她急，该不会是缺乏营养，大脑没发育好吧？

    然而太妃一都不急，她心平气和，温柔地对小姑娘说：“以前秋儿要背五十遍才背得来，现在背三十多遍就可以了，这就是步。”

    小姑娘明显被鼓励到，继续反复背诵。

    没什么事、悠然地躺在树上偷听的江河觉得太妃很适合当教师。

    温柔又有耐心，还不嫌弃学生笨。

    当然也有可能是唯一的学生是自己生的崽，不能随便嫌弃之故。

    小姑娘虽然背文章，但明显没有成就，只觉得满心的挫败。

    “娘，大家都说女无才便是德，女孩不用识那么多字的。”她有些沮丧地说，“要不我和娘学绣就行，还能赚钱买吃。”

    说到，小姑娘咙咕噜一声，明显是在吞。

    “娘，后天是我生日，我想吃！”小姑娘其实更想吃，但太贵，娘得绣很久的帕。

    “女孩更要有见识！”布麻衣洗得发白的女叹了气，“娘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你爹虽然被废了，想拿他作文章的人肯定不少，秋儿要是再笨，说不定被人利用到骨里……”

    她的声音发苦，女儿会大，废太之女的份会让她以后的人生更加艰难。

    小姑娘咬了咬嘴，“娘，如果我是男孩会不会好？”她难过地说，“父王今天喝醉酒后又骂我，说如果我是能传宗接代的男孩，皇祖父说不定就不会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