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老太太抠门成,据说连孙女都被她赶去活，名其曰不能养惰；还有徐氏，被拘得连门都不敢，听说她上来回就几件衣裳、首饰，就连罗二爷在牡丹上的钱都比她多。

    说不定等牡丹门，罗二爷反而觉得她不值钱，不想在她上钱。

    即使罗二爷愿意，只怕那抠门的罗老太太也不愿意。

    毕竟牡丹以前外，罗老太太不着，成了罗家的妾后，罗老太太就能理直气壮地了，届时想起牡丹当年勾得罗二爷有家不想归，罗老太太肯定会想教训她，宅多得是法治不听话的女人。

    这么说来，还不如不门呢，妻不如妾，妾不如外室，外室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牡丹翘起涂着红蔻丹的手，将一粒糖渍梅放嘴里，压嘴里的怪味。

    “你不懂。”牡丹艳的脸尽是疲倦，是药三分毒，卸妆后，能看到她的脸大不如前，比上妆前老了好几岁。

    桃满脸不解，她怎么不懂了？

    “我也想要个儿。”牡丹支着脸，睛在灯光有些黯淡，“女人的青逝得比你想象的要快，再过几年，我就要三十，三十岁的女人在平民百姓家都可以祖母了……咱们青楼女为了保持材，比常人衰败得更快，能活过四十的，都凤麟角。”

    像老鸨那样能活到这岁数的很少，她也是没路，不嫁商人妾就只能继续混风尘，死后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也是可怜。

    她的目光微转，“至于你说的罗老太太，怕她苛待我？前提是我得得去罗家的大门才行！只有我有儿……”

    只要她有儿，罗老太太只会捧着她，哪里敢磋磨她？

    就算罗老太太敢，罗家明也会护着他儿的娘，而且她牡丹也不是好惹的，岂会怕一个宅的老妇人？

    为了儿，牡丹已经怔了，手指抓住窗楞，手上青都爆来。

    她却完全觉不到，喃喃地：“只要我生了家明的孩……”

    这个孩不仅能为她带来荣华富贵，还能让她改变命运，让她脱离这风尘卖笑的生活，让她可以去罗家吃香喝辣……

    她并不想像老鸨一样，死后都找不到人来祭奠，当个孤魂野鬼。

    桃看得暗自心惊，她听说罗二爷的妻在家也是天天叨念儿儿，没想到牡丹也怔了。这些年，被罗二爷染指的女人可不少，却只有妻徐氏生几个女儿，她就不信其他女人对生罗家继承人没想法呢。

    所以，这问题绝对在罗二爷上，说不定他命中无呢。

    自从徐氏被罗老太太罚去祠堂吃斋念佛捡佛豆后，罗家的后宅变得清净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