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一本正经地发完誓，心里直乐。

    明面上，三丫是同意大的说法，还跟她去寺庙上香，添了好多香油钱。

    因为三个姑娘家，而且得很好，罗老太太这次倒是没太吝啬，终于给她们发了月例，生怕她们经手的钱太多，自己没钱掌控不住，现在三个大姑娘都不缺钱了。

    “总之，那针大先收起来。”大丫训斥三丫，“你以后别刻意受伤，爹现在越来越清醒，只怕是瞒不过去的。”

    三丫乖巧地应，没有针也没事，她还有其他的法呢。

    罗家明被绑在床上好些天，不能喝酒又动弹不得，简直是生不如死。

    习惯泡在酒里的人，被用最残酷的方法戒酒，终于醒过来，清醒过来后，更是生不如死，被人像牲畜一样绑在床上，只觉得无比的耻辱。

    直到他发誓自己再也不喝酒，再也不砸东西，罗家老两终于让人给他解绑。

    解绑后，罗家明依旧只能待在床上，大夫的话他是听去了，他第三条瘸了，第一条和第二条还不想瘸。

    被制戒酒后，醉酒时那莫名其妙的疼痛终于消失，罗家明还想喝酒的念顿时被他死死压去。

    都醉到产生幻觉，大夫说再喝去他可能会死。

    罗家明还不想死，他还想找到牡丹、何三娘，收拾这两个贱人。

    不，应该说只收拾牡丹，她才是罪魁祸首，至于何三娘，他要找到她，她怀着他的孩呢，那孩是他的希望。

    那是他夺回罗家的希望，娘不是想要男丁继承香火嘛？他儿也是有资格的。

    罗家明生平没这般清醒过，生平也没这般痛苦过。

    他从小就生惯养，第一次像这样动弹不得、恍如废般躺在床上，孤独在心里滋生，迅速地弥漫，整个世界静悄悄的，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他。

    对于给他送饭的几个女儿，他生平第一次终于正看她们。

    原来大丫已经这么大了，看着俏生生的，娉婷豆蔻的少女是那么漂亮；二丫原来已经这么，看着有笨笨的，神清澈又温；三丫聪明又漂亮，能背那么多拗的医书；还有四丫，一团孩气，笑起来像糯米团，真是可极了。

    她们是他的闺女，原来，她的女儿是这么。

    他从来没正看过这几个女儿，在徐氏有一搭没一搭的教育，她们居然还能自己得这么优秀，听说三个丫算账本时，比他这亲爹还要快速，比他算得还要准。

    这三个孩都是自学成才啊。

    他这些年从未搭理过她们，如果他是个好父亲，从小送她们私塾，或像别人家，大钱送她们去新式学校读书，她们肯定不比报纸上鼓的才女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