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里却泛着微光，看着宋姝, 笑得有些痴。

    他是个陷绝望的人。孙青书的转灵符给了他在无尽绝望中的最后一线光。为此, 他可以忽略其他所有, 他可以盲目到只去追寻这最后一丝幻梦。

    如今这幻梦就在他前，他将之死死抓牢，绝不会放手。

    宋姝看着他，明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疯了。

    一觉醒来，陷这般境地，饶是她见过了风浪，一时之间却也有些无措。

    屋光线暗淡，只有门一条掌宽的将屋外的天光引屋。轻潼那张掌大小的脸上难得的木然神，青的瞳孔中空的，像是没了灵魂。晏无咎的心似乎也落了这双瞳里看不见的渊之中，他抿了抿，觉得心尖的地方似乎是被沁了冰里，钻心刺骨地冷。

    他伸手想要去碰她，手指刚刚到手背，却被她嫌恶似地躲开了。

    “别碰我，恶心。”

    她直白的话语像是尖刀他的，修的指尖抚上自己的，他有生之年第一次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角泛起一丝浅浅的苦笑，他却生了从前从未有过的耐心，温声哄她：“我们之前血脉相连，如今用了轻潼的，我们之间便不算是兄妹……阿姝，之前是我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重新开始？”

    宋姝偏看他，不知他是从哪里来的胆量敢与他说这样的话。

    “晏无咎，你是不是有病？”她问，“得了失心疯还是癔症，去找个大夫看看吧。”

    他这癔症似乎已是病膏肓，宋姝中一抹冷轻嘲，声音凛冽：“你过的那些事，重新开始？就算是我死了，了阎罗殿，过了奈何桥，饮了孟婆汤，走到那三生石前许愿，我辈，再辈，生生世世，我都不想与你有什么瓜葛。”

    厚颜无耻，痴心妄想，她不知晏无咎究竟是其中哪个。可仅仅就是他这句话，都让她泛着恶心。

    她偏看她，第一次觉得年少时的自己，真是个有无珠的蠢货，怎么在这大景国千千万万的男儿之中，独独选中了这样一中山狼？

    唯我独尊，贪得无厌。

    她冷笑一声：“难为你如今这般像狗一样地摇尾乞怜，早什么去了？”

    话落，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又：“哦，对，我都忘了，你一早不是在筹划着怎么将我骗你的温柔网里，看着我像是傻一样的为你如痴如醉，不顾生死？”

    “晏无咎，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当初将我玩在掌之间的时候，是不是很得意？”

    柳眉微抬，上的翠玉步摇微微作响，她看着他，似乎真当好奇想找他讨一个答案。

    “不是，我，我不是的。”

    在她这般注视中，晏无咎忽而手足无措起来。他焦急地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发现他没有能够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