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他低着，低声否认，“我没有……”

    逛院这闲家女儿喜的事，宋姝向来没有多大兴趣，就连在未央时，也不甚喜朝四宜园里走。然，今日她抱着别样的目的，这逛园的心却又与往常不甚相同了。

    “你瞧，这紫薇

    宋姝知，他还在反应。要他拿掉他那宝贵的自尊心，并非一个简简单单的“求”字便可以解决。但是，她发觉自己无比的耐心，余光扫过旁心不在焉的男人，她伸手接过随风飘来的一紫薇。红的晶莹剔透，像是琉璃的。

    青檀园不比未央后的四宜园大，里的瑶草琪，奇葩异卉自然也比不上中繁密华，却胜在玲珑致，九曲回廊蜿蜒迂回，门廊假山之后，风景各异，小桥阶柳，迥然不同。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不难了。

    宋姝又笑了，笑声很轻，像是夏日的薄纱在房中飘，转瞬就散在了空中。

    脱而：“求，求你……”

    回忆侵袭而来，她微微眯，觉得讽刺。

    他就像是在光天化日之被脱去了最后一层遮羞的底衬，心里那些藏的脏秽心思就这样彻底地暴在了宋姝的前。他如坐针毡，羞耻而难看地抿住了自己的，目光躲闪，攥着宋姝的袖却始终不曾放手。

    自己曾经对她的那些不屑，轻蔑，那些觉得将她掌控在手，暗而可笑的心思，她一清二楚。

    秋风捶打在纱窗上，发“呼呼”声响，宋姝一掰开了晏无咎抓不放的手，缓缓起——

    她陷了一禅僧定般的宁静之中，不愤怒于被拘禁在此的窘境，不害怕于丢失命的可能，她的心中一派平和，脑里唯有一个念——毁了他。

    “不是。”晏无咎的回答像是弹反应般迅猛，“当然不是。”

    她微微张大了，话语间似是无辜，但是一字一句却都像是刁钻尖锐的刻刀在晏无咎的心划血痕。

前骄傲如她，却从不觉得在自己心的人面前低示弱是件如何不妥丢人的事。

    思及此，她伸手将攥在了手心，伸手扯了扯晏无咎的袖。

    声音不似以往清晰，有些低沉沙哑，宋姝却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走了两步，附捧住了她的脸。

    在他心里，自尊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回想想，自己曾经不不顾央他行的模样落在他里，他是不是在心底也曾有过一丝暗暗的快意，一觉得自己她一等的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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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着他的使了些力气，修的指甲在他柔的死死，留一红血痕，她问：“你声声说你喜我，难不成又是懵我的？”

    “说什么喜？说什么？说到最后不都是骗人的，你最的不还是你自己吗？你知我素来只要最好的，不稀罕当你第二喜的人。”

    在那一瞬间他知，她什么都明白了。

    但她现在明白了，他从来都是这样认为的。

    晏无咎脑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是要留住她，于是没有丝毫迟疑地又说了一遍：“求你，求你陪我去园。”

    翠绿的轻纱随着她起的动作在晏无咎前微微摇摆，让他想起夏日清晨的薄雾，朦胧而好，伸手一抓，却什么也不剩……瞬间惶恐弥漫，在他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先一步扯住了那抹纱。

    这才是她一直想要的事。

    “我至今也不能明白，喜一个人的心思为什么会是丢脸的？我只是单单纯纯的喜你而已，为什么在你里，它就成了一个可以随意鼓，肆意玩耍的笑话？”

    “你撒谎。”她声音很低，准确无误地撕碎了他最后一丝无力的辩驳。

    宋姝往前走，带着他一个踉跄半跪在了地上。

    “那你为什么不肯求我？是你觉得我不？”

    晏无咎从屋里来的时候，神就有些恍惚，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一言不发。

    那双青的睛里带着近乎亲昵的温柔，笑：“你瞧，冲我低，也没那么难，不是吗？”

    他最终还是说了那个“求”字，宋姝也没再为难他，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与他来到了后宅的青檀园。

    背对他的影，红撩起一丝隐秘而酷的笑意。宋姝步一顿，转过来问他：“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