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默认，孙青书脸上的表开始裂。他无法相信自己今日所败，却是败在了一个轻瞳上。

    “你为了她背叛我？你为了他跟着这个孽畜造反？”

    他目光恍惚——自己壮志筹谋的千秋万业，想他当年死里逃生骗过了大圣皇帝，在河南汲汲营营，一招手便将九重阙里的新帝都掌握在了自己手上……

    他堂堂清光太，清风主，竟败在了一个小小的轻瞳手上！

    晏无咎看到他的表便知他心中所想，忽笑了。

    “主是觉得自己败在了如此一个小女上，太冤枉？”

    “说起来，到是我的不是。孤当日若不将上京拱手相让，主也不会想这斗转乾坤，灵魂互换的法。主若想不这法，轻瞳便也不会去雍王边凑闹，自然也不会死。”

    他说的云淡风轻，孙青书与渡风却都双双变了脸。

    “你……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孙青书半跪在地，逆光望向晏无咎，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儿。

    晏无咎角笑意更，斜睨着孙青书，回：“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晏泉。他若是没有纠结晁烽剑指上京，孤自然也想不到这置死地而后生的好法。”

    他当年坐在京城金銮殿里的皇座上，外人看着风光无两，可只有他自己知那位置是如何的摇摇坠。

    大景国外忧患，再加上他那名不正言不顺，说不的份，他那皇位就像一层薄薄的窗纸，一便破……

    如今多好，晏泉帮他解决了河南河北两的灾，而孙青书帮他解决了晏泉。如今，他只用取孙青书而代之，借着清风的影响力，不十年，便又能重回上京。

    这一次，他不会再是任何人的傀儡，亦不会……再放开她。

    想到这里，他脸上笑意似乎更加真诚了些，凑近孙青书的耳畔小声：“不枉主与孤父一场，不仅帮孤解决掉了心大患，还将阿姝名正言顺的送到了孤的边。”

    他话落，孙青书还来不及回答，便只觉得脖一凉——

    前一阵血雾涌，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了声。传来腥甜滋味，间的鲜血如泉涌而，轻而易举便将他上那白的袍染成了猩红颜。

    “嘭”的一声，半跪着的影倒在了台之上。

    那声音不大，那闷响却像是一阵低沉雷鸣，砸了在场所有人得耳朵里。

    声音嘈杂的通天殿转瞬之间静默无声，孙青书的颅在殷红的地毯上打了两个，顺着台阶掉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