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茉以为陈兮不好说实话。

    她这几天住回家里，方岳要么早晚归，要么成天待在卧室，吃饭的时候她也没看到方岳和陈兮说过什么话。她想了一方岳的臭脾气，认定方岳一定没给陈兮好脸。

    毕竟当初方老板说要领陈兮回来的时候，全家都同意了，只有方岳除外。

    台上，方训斥方岳：“结亲结亲，不是结仇，他们是不仁，但我们不能不义。坐牢可是大事，人坐了牢，他一辈可就毁了！”

    方岳平静：“他违规驾驶犯法律，接受法律制裁本来就是应该的。他的人生被毁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没必要对他负责。”

    方听着这话觉熟悉，突然想起来，他们商量要领陈兮来家里的那天，方岳也说过类似的话。

    方气：“你给我说实话，你对兮兮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还没接受她？”

    台和厨房遥遥相对，方岳抬眸望向去，正好撞见陈兮的睛。

    方岳第一次听到陈兮的名字，是在去年的十二月中旬。

    那天是周六，学校要补上午半天课，方岳中午放学到家，家里人都在。

    方茉所在的普教学氛围轻松，双休都给足。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方岳门的时候，方茉咬着支冰，游魂似的从客厅飘过，睡惺忪说：“早啊小老弟……”

    方扎了一只垃圾袋，从厨房里走来训方茉：“你大冬天的吃什么冰，还空着肚就吃！跟你说了多少次女孩少吃冰，到时候再姨妈痛你别给我折腾，痛死你算了！”

    说完把手上的垃圾袋递给方岳：“阿岳你先别来，把垃圾给我扔楼去。昨晚你们谁带了臭豆腐回来吃，臭死个人，吃完不知把盒扔去？方冠军，是不是你！”

    方茉回方刚才的第一句话：“我吃冰纯粹是为了提神醒脑。”

    “我给你个脑瓜崩你不是能更清醒。”

    方妈系着围裙，手上掰着蒜，从厨房探半截说：“妈你别叫阿岳去。大冷天的，阿岳你刚回来就别楼了，把垃圾放大门，待会儿吃了饭我去扔。”

    “男孩怕什么冷，要这么冷风就受不了，那这骨将来能什么，家里能指望上他？”方碎碎完，挥挥手又，“行了听你妈的，先放门吧，待会儿让你爸楼扔。”

    方岳把垃圾袋放门，终于能顺利脱鞋屋。

    “我去扔我去扔，反正我午要去。”方老板没打采地靠着沙发，接老母亲的指令。

    方妈听到，又走到厨房门，盯着方老板说：“你今天要门？昨天晚上才从新洛那边回来，你就不能歇歇，礼拜六又要什么门？”

    “不是，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跟老沈一起呢。”方老板说。

    “哼，我是不知你跟谁一起。”方妈转。

    厨房炖着卤，方正要去看一看，又听到方老板说：“其实我昨晚一直都没怎么睡着，我想跟你们商量件事。”

    方奚落他：“你别又想整什么幺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