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陈兮还是听话地走了上去，十级台阶距离渐渐缩短，最后陈兮在方岳面前站定。

    陈兮吃力地往上爬，又上了一个楼层，她抱着凉席视线受阻，脚绊到了堆放在楼的杂。

    “别磨蹭，上来。”方岳又一遍。

    两人前后脚到达家里，陈兮额角着汗，觉缺氧到窒息，扶着腰半句话都说不来。方岳没怎么气，但汗了前后背，劲瘦的手臂比平常更显青纹路。

    六月天本来就已经有了暑，方岳比她许多，密不透风的楼梯间里，陈兮明显觉对面膛散发着一猛烈的气。

    走到六楼，陈兮开始气吁吁。这几层楼门都关着，密闭环境有缺氧，陈兮不由仰看上方。

    陈兮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回答：“电梯坏了，爬楼梯……”

    “啊？不是啊。”她在等他先行。

    楼灯都不亮，只有墙角的应急小灯昏暗照明，视只能看个大概，本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方岳显然还没有气，他力可真好。

    方岳站着没动，陈兮见方岳没走，她也就原地不动，等着方岳先动。

    陈兮连笑的力气都没有，这一晚运动过度，她睡得格外沉，连第二天五钟的生钟都推迟了，直到隔有动静她才醒。

    方岳解着凉席系带，余光看到陈兮小小退后一步。系带打了死结，他解了几失去耐，脆一把扯断带，弯把凉席重新绑在棉被包的提手上，然后拎起东西一言不发继续上楼。

    沉默蔓延了一会儿，方岳终于开：“走不动了？”

    事实上，方岳和陈兮是没有完整的暑假的。

    陈兮落后方岳一层楼梯，方岳在上，她慢吞吞地数着脚。这一个月他们几乎每天有联系，小群里消息没有断过，只不过当中最活跃的是潘大洲，她和方岳的，基本就是“那题不对”，“五题你再发一遍”，“这里可以简化”等等，公式化的语气和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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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岳望着这十级台阶，顿了顿说：“上来。”

    方茉一直在房间玩电脑，刚刚才楼拿冰激凌吃，看到大汗淋漓的两人，她惊呆了。

    其他人中考后狂，喜迎最暑假，荷川的前四所重则要在假期行分班考，分班考之后会立安排补课。

    “上来，”方岳说，“凉席给我。”

    磕撞的声音一响，方岳停住脚步向看，离他远远的面一层，一团人影刚刚站稳。

    陈兮抱起凉席，再拎上那袋零碎杂，跟着方岳去走楼梯。

    “啊……”陈兮顿悟，她先前只顾专心看方老板他们义愤填膺，看得她都有血沸腾，想跟过去继续了解后续，一时就没想到他们大可以晚再搬行李。

    方茉打量两人和一堆行李，不可思议：“那你这些行李不能先放我爸车上，等电梯好了再搬？”

。”

    “你们吗去了？”

    “你会不会太重？”陈兮说，“书还是我来拎吧。”

    楼梯空空有回音，负一楼是储藏室，楼灯没亮，转到一楼时光线充足，一楼敞开的玻璃门外就是个小园，夏夜清风徐徐，空气带着淡淡青草香。

    荷川八中的分班考在七月初，方岳和陈兮有二十多天的复习时间，这考试难度远胜中考，因为能考荷川八

    方岳冷冷瞥一方茉，懒得理她，他径自上楼。

    假期七钟，方岳又去晨跑了，他可真有毅力。

    方茉不忍心打击陈兮，但她对方岳可以尽嘲笑，“方岳，今天人家要中考，用脑过度可以理解，你一个大学霸保送生，今天吗去了？哈哈哈哈哈——”

    “不用不用，你没手拿了，这又不重。”陈兮很识相。

    方茉叫他：“你吗，东西搬一半就当甩手掌柜吗？不就个蠢事儿被我嘲笑两句吗，你得习惯，说不定你以后就这么蠢去了哈哈哈哈哈——”

    陈兮和方岳齐齐一僵。

    “不用。”方岳转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