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岳？”门外陈兮叫他。

    “来吧。”方岳盯着卧室门，看着陈兮从那扇门里走来。

    陈兮带了手机和数据线，她问：“我帮你传电脑上？”

    “嗯。”

    陈兮坐电脑椅上，一边动鼠标，一边说：“我很快的，就查资料，你的照片帮你放桌面吗？”

    “嗯。”方岳坐在床沿，随手拿起放在床柜上夹着书签的一本书，打开书签页，他问，“手上好了吗？”

    “我手没事啊，”陈兮说，“碰也不疼，这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方岳没看字，他把书阖上，搁回床柜，又拿起手机随意着，也没看电脑桌前的人，直到对方查完资料起。

    “我好了啊，晚安。”

    “晚安。”

    方岳看着她走了卧室正门，她把门带上，又打开了她自己的卧室门，脚步声隔墙响起。

    方岳把手机随手撂床上，盯着那薄薄的小门。

    潘大洲今天对张筱夏说的话他听见了——

    “我兄弟最近比较嚣张，脑不太清醒。”

    方岳此刻盯着这门，清醒地想，八中和国际同属一个集团，关系亲密，但它们中间始终隔着铁门，界限划分明确。

    这门，之前他给封了，原来她之后就不再打开。

    可是这条国境线——

    方岳翻屉里的钥匙，他走到小门前，将钥匙慢慢|锁孔，然后退回床上，靠着床板，重新拿起先前没看字的那本书。

    以后，他会让她开门的。

    这一天方岳很晚才睡, 早上五四十五分，卧室的闹铃响了。方岳伸手掉闹铃，不小心碰到了床柜上的书。“咚”的一声, 书砸在木地板上, 在天光昏暗的清晨, 这声响犹如开山劈石。

    方岳从床上坐起，意识看向通往宝宝房的那扇小门，门的另一悄无声息，门底也看不到光。

    方岳搓了脸，然后床, 弯把书捡起，放回床柜。